四个麦田上,都种着庄稼。
每个麦田种植的都不一样。
甚至有些麦田梁毅还看到顶上居然该盖着一个棚子。
一个麦田里都是水,上面种的好像是南方的稻谷;另一个麦田里的土是黄色的,还有一个麦田里的土是黑色的。
而那个盖着棚子的麦田土是黄色的,但土壤上似乎洒了一些不知名的白灰,看上去颇为怪异。
而院子的前方尽头两边还有两个大棚,这大棚盖的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在弄的什么。
踏入这院子之后,他仿佛就像是走进了农田里一般,一时之间,他这般正式的执着弟子礼仪,看上去,却像是个稻草人一般。
就在他有点愣住的时候,忽然前方院子里侧边的屋子打开了一个门,那些老爷子从中鱼贯而出。
而梁毅一眼就看到了在他们身后被遮挡住的一张熟悉的脸庞。
那张脸庞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一看到这熟悉的脸,梁毅就觉得鼻子一酸,一时之间,之前在京都受过的所有苦难在这一刻都化为了委屈。
他看着那张脸,就像看到了自己父亲一般,心中只觉得万分激动的同时又有着说不尽的委屈和思念打算倾吐。
他只看得老师的那张脸后,便浑然不顾地上那狭窄和凹凸不平的石板路,直接双腿往石路上一跪,双手前举,鞠躬而下,额头磕地,拜伏不起,口中呼喊到。
“不肖弟子梁思远,叩见恩师!”
语气激昂,如枪似铁。
就在他拜伏下不过几个呼吸,他便听到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声靠近,而后,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一双大手从下面一捞。
随即那大手上便传来了一股他无法抵御的力道将他直接从地上“拉”了起来。
是真的拉了起来。
他甚至还伸脚垫了一下。
“思远!你来了!”
伴随着耳边传来那熟悉的声音,梁毅抬头看向恩师,在真正看到恩师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凝固了......
“思远?!思远?!”
唐老看着自己的徒弟忽然呆住了,不由的叫了两声。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嗯,或许是有点变化,但应该不至于吧?.......
“咳咳,思远,多年不见,为师亦是有些变化,无碍,你适应一下就好了”
适应......
梁毅咽了口口水,看着眼前的恩师。
只觉得原本印象里,自己师傅那个青衫风骨的文人雅客形象被一双大手从后面撕裂。
而后,从后面冲出了一个身形阳刚,体型壮硕身着灰布短衬的师傅,对着他比了一下那碗口大的拳头。
假如以前的师傅可以靠嘴说服自己。
那现在的师傅,或许只要靠手就行了......
梁毅看着师傅那傲人的胸大肌和宽广的背部,只感觉三年没见,师傅就像是被人换了个身体一样。
他的眼角微微抽动,抽的都快要裂开了。
“哈哈,当年为师不是因病引退吗?那时候,为师便知道了,身体才是我们最大的底气,再加上,那时候,师傅认识了一些医师,从他们身上学了一些养生的知识,又通过自己琢磨,最后,稍微锻炼了一下,因此,才会有如此的变化啊...”
唐老有点尴尬的哈哈一笑,然后说道。
可...您当年因病引退那不是装的吗?!!
我当年可是看着你爬起来吃了两块饼,又喝了两碗粥!!
师傅您不会就是这么吃出来的吧?!!
唐老知道其实梁毅应该是被自己吓的不清。
他也明白,自己现在和以前相比的确变化很大。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一直没有在信里让梁毅过来,就是觉得,害怕会破坏自己在徒弟心中那个完美形象。
毕竟,当年的他,也是一直觉得武夫粗鄙不堪。
但现在在拥有了这样的身体后,他就觉得......
哎,真香!
体会到那种每天一醒来就精神百倍,一桶水随手一提就能走几里路的体格后。
唐老不想自己再回到那走路都不稳当的时候了。
他现在还有很多的事要做,身体越健康,他能做的就越多,所以,他只会想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哪怕会因此破坏自己徒弟心中的完美印象。
梁毅在唐老这句话后,这才回过了神,又认真看了一眼眼前略微有点不自然的恩师,看着他那精神而又活力的脸庞,以及那看着比自己还好的身体,忽然他感觉这样也不错。
在他心里,他早就将唐老当成了自己父亲看待。
对于父亲,他自然宁愿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如今唐老有这样的体魄,他回过神后,反倒是高兴的。
只不过,高兴之余又有点压力。
毕竟他可是恩师的徒弟啊,现在师傅这身体这么硬朗,好像比自己还强壮的样子。
以前还想着给师傅养老。
现在这样子,他害怕自己师傅先把自己送走!
梁毅的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危机感。
“妆儿,过来,快过来拜见老师”
梁毅调整好心态后,招手让自己的妻子温氏也过来拜见。
只见温氏稍微整理了下衣服后,戴着面纱上前,就在梁毅旁边,恭敬的俯身跪下,对着唐老盈盈一拜,口中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