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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追不到的女主(快穿) 第29节

小太监们都一副我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东西要死要死的表情,一个个能把头埋多低就埋多低,恨不得此刻的自己没有耳朵这种东西。

气昏头的奚宁公主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刻她眼里只剩下虞岁一个人:“你为了他任由我使唤侮辱,甚至甘愿给他做妾……”

话说到一半忽然被走过身侧的人惊得呆住,奚宁公主余光捕捉到这人的身份后瞬间失声。

姜泽裕在看着虞岁,没注意奚宁公主是何表情,他这会倒是想从虞岁身上看出点什么听到点什么,偏偏他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出。

虞岁说:“陛下。”

姜泽裕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盯着她的双眼,却发现她还是一副恹恹的样子,没什么精神,也看不出半点慌乱或心虚。

怎么在他最想听到他人心声的时候却什么都听不到呢。

姜泽裕叹气,牵着虞岁的手往里走去,走时说道:“皇后喝了多少毒药,就给公主喝两倍吧。”

第26章 月圆  我听得见

姜泽裕边走边问:“今早涂药了吗?”

虞岁摇头。

“先用膳吧。”姜泽裕牵着她在亭子里坐下。

宫里每顿膳食都不重样, 除非是主子要求,否则御厨们都会变着花样上新菜式, 但虞岁却看见了昨晚那几盘她喜欢的。

想起姜泽裕说过的话,她顿感毛骨悚然,对毒药有了心理阴影,都已经被毒哑,就怕再被毒瞎,她可以被毒死,但不接受任何痛苦折磨。

虞岁拿着筷子默默避开可能会被下毒的几盘菜。

姜泽裕看她小心翼翼,便自己替她先尝了几口,笑道:“可以吃。”

虞岁心说你是狐妖, 有毒吃了也没事吧。

可姜泽裕看她的目光总是能消除虞岁的疲惫让她感到宁静, 虽然是只面善心黑的狐狸, 却也没骗过她, 虞岁莫名对他有信心,便尝试着吃了几口。

姜泽裕目光轻点膳食, 温声道:“我说过的,没人能越过我伤害你。”

是了, 他还得留着自己煽动后宫美人们搞事情。

虞岁放下心来敞开了吃。

姜泽裕之前也说过, 虞岁的一日三餐都跟他同食, 本是回承乾宫的,却听人禀告皇后回了凤鸾殿,他便跟了过来,正巧听见奚宁公主发疯, 什么话都说了。

午膳这会他倒是没问,等虞岁用过膳后,让她躺下给她后背涂药也温温柔柔的。

他不问虞岁也不会主动提, 在姜泽裕上药这会因为太过温柔舒适的按压而睡着,等她醒来时姜泽裕已经离开。

虞岁醒来坐在门口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

她坐在那什么都不做,对比身边的人倒是很忙碌,怕天气过热在旁边给她扇风,按时准备好瓜果和茶水呈上来,最忙的还要数不断来汇报奚宁公主与后宫众妃嫔动向的宫女。

那毒药见效很快,奚宁公主晕倒醒来后已经无法发声,正在公主府疯狂摔砸东西。

几名美人去了贤妃宫里,几名昭仪去了御花园赏花时吵起来最后不欢而散,某某才人在院里修剪花草,泡了不少花茶。

虞岁默默听完,她确定自己没有下达过监视后宫的命令,不用想也知道是姜泽裕要宫女们这么做的。

经过淑妃与奚宁公主的遭遇,贤妃等人都意识到不能轻易动虞岁,虽然不知道虞岁是否靠美色迷惑了陛下,但陛下肯定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温柔好脾气,临近夕阳西落时,以贤妃为首带了几名妃嫔来凤鸾殿看望皇后。

虞岁正在庭院认花花草草,忽然间瞧见好几名比花草更漂亮的美人款步而来,笑着跟她行礼招呼。

贤妃说:“没想到奚宁公主曾经那般恶毒的对待皇后娘娘,昨日那些猜测属实不该,臣妾特地带了些礼物来给皇后赔罪。”

虞岁将礼物收下,苏才人端着茶盘笑道:“臣妾对药理略通一二,身中化虫之毒失声后数日都会感觉喉有刺痛发痒,这花茶可助皇后娘娘缓解一二。”

这哪里是略通一二,这完全是个行家。

之前给她看病的御医都没提起这事。

虞岁对苏才人刮目相看,刚要伸手去接,忽地想起来姜泽裕的选妃标准,还有那句“留下的人手里多少都有一两条人命”便打消了喝茶的念头,摆手让宫女接过茶盘放去一旁。

苏才人目光微顿,垂首好心道:“这花茶可要趁热喝才好。”

虞岁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不敢乱喝。

贤妃等人没待多久就走了,天色整个黑沉,虞岁坐在桌边拆礼盒,都是些漂亮精致玩意,她看过就忘,唯独那已经冷下来的花茶看了数次,想喝又不敢,喉咙发痒后还是乖乖去喝宫女给的温茶水。

她总是恹恹得提不起精神,身心疲惫,偶尔看着静物发呆,姜泽裕没来,晚膳就不上。

姜泽裕来时就看见虞岁趴在桌上发呆,又乖又呆,发现他进屋后才直起身扬首看去,姜泽裕走到她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身后的宫女们有条不紊地上菜。

“饿了?”他问。

虞岁点点头。

“吃吧。”姜泽裕在她左手边坐下,瞥了眼桌上的礼盒跟茶盘,“贤妃来过?”

虞岁嗯了声,这才指了指那杯花茶问:“陛下,这能喝吗?”

姜泽裕端着那杯花茶抿了口,“有点苦味,怕苦吗?”

虞岁老实道:“不是怕苦,是怕有毒。”

姜泽裕笑了声,将花茶递给她:“苏才人送的花茶单喝没事,只不过配上你昨晚最喜欢的那盘菜吃就有事了。”

虞岁听得呆住。

好家伙,这真是一环套一环啊。

菜是贤妃那边记得的,茶是苏才人送的,这两个看起来没有半点联系的人却配合默契,虞岁想通后心中直呼牛逼。

姜泽裕似想到了什么,本是要给虞岁的花茶又收了回去,眼里笑意明灭,随后虞岁就见他一个人喝完了。

虞岁:“……”

实不相瞒,她听说单喝茶没事后是想喝的。

姜泽裕瞧见她呆呆的目光,似乎这才明白过来,问:“想喝?”

虞岁闷声回:“想。”

喉咙有点刺痛。

但这人把花茶都喝完了。

姜泽裕见本就焉巴巴的人更没精神后轻轻叹气,伸手扣着虞岁后颈使她仰首,低头吻去轻而易举地撬开她唇舌温柔缠绵,让她尝了花茶的味。

虞岁这下感觉不到喉咙的点点刺痛,倒是感觉到了难言的酥麻感蔓延散去。

姜泽裕本来只是想让她尝一下留余的苦味,可最后看她茫然的眼时却又起了逗弄的心思,直到虞岁呼吸不稳才放开她,扣在她后颈的手温柔地轻抚她的长发,最后在头顶揉了揉,等虞岁放缓呼吸后才说:“还想喝吗?”

虞岁没有犹豫地说:“不想。”

姜泽裕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喉咙,“疼就说出来,我听得见。”

虞岁感觉停留在她喉咙的手指冰冰凉凉,与刚才后颈感受到的温热不同,随着这凉意散去后,喉间的刺痒痛感也消失不见。

姜泽裕微笑问她:“如何,是否比苏才人的花茶更有用?”

虞岁真心道:“陛下真厉害。”

姜泽裕听得还挺受用,让虞岁放心吃她喜欢的,不会有事。

晚上又下起雨,东陵国夏季白日炎热,夜里多雨,一天之中感受夏冬两季。

虞岁趴在窗边听了雨声,姜泽裕还在看奏折,当皇帝似乎挺忙,不像皇后,一天下来不是吃的就是发呆,只不过皇帝奏折看到一半,忽然漫不经心地开口将他中毒病发昏倒的事传下去。

还说得挺严重。

虞岁忍不住回头看姜泽裕,哪里像中毒快死的样子?

姜泽裕捕捉到她的视线,眉眼含笑道:“苏才人在选秀时就靠着她的药理能力毒死了三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单独行动,这次却跟贤妃合作,得拆散她们才行。”

虞岁听完默默扭头趴回窗沿继续发呆。

难怪他要喝那花茶,果然是为了搞事情。

小太监将皇帝中毒晕倒的消息传出去后,凤鸾殿内安安静静,其它宫里却是人心惶惶,贤妃与苏才人更是急得睡不着,心里打着鼓,怎么皇后没事却毒到皇帝了!

这若是被查出来可是弑君之罪,这谁担得起。

贤妃与苏才人频频派人去凤鸾殿打听消息,却是一问三不知,倒是等来了大批禁卫军搜查。

虞岁听着雨声早早就睡了,不知道后续如何,中途醒了会,倒是发现中毒快死的陛下还在批阅奏折,可谓是感动东陵国最佳人物代表。

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姜泽裕之所以这么忙,还是因为他太喜欢搞事情了,把整个东陵国的大臣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同时注视着朝中动向与凡间百态,今天要杀哪些人,杀了是否有合适的人顶上,没有就算了,花点心思让他跟自己的对□□咬狗也不错。

东陵国的所有事盘查一遍后会发现,幕后黑手多多少少都有点新帝的影子。

光是看着姜泽裕跟后宫妃嫔们斗智斗勇虞岁就深感佩服,实在是难以想象他还要跟朝中大臣们勾心斗角。

皇帝一病就病了三天。

这事被彻底闹大,无论是后宫还是朝中都是喜忧参半。

第三天对外宣布御医查出皇帝是中毒,而毒药是花茶与菜式混合触发,于是将那日来过凤鸾殿的人全都扣压抓了起来,贤妃与苏才人都被关入大牢。

族亲得知消息后顿感大难临头,若是被证实了,这可是弑君之罪。

虞岁每日都能听到小太监禀告哪位大臣要来凤鸾殿见人,不少都被姜泽裕拒绝了,倒是无相侯求见时被应允了。

无相侯这些天被不少大臣私下嘲笑看他笑话,未婚妻被下令毒哑,心爱之人被强抢立后,双重折磨身心,每日早朝还得看皇帝脸色恭敬拜跪。现在被新帝欺负的人都会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至少还有无相侯,看看他就知道,被新帝骂了两句罚点俸禄都算不了什么事。

与新帝本就有杀父之仇的无相侯这会真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可现阶段却必须忍着。

最让无相侯心碎的是那天晚上皇帝说不见他,却点名这是虞岁的意思。

无相侯不愿相信,他认为这是新帝故意挑拨离间。

如今听闻新帝中毒病重,他已与多位大臣联合,就等着确认中毒病重是不是真的。

新帝拒绝了许多人的求见,其中还包括他的亲信,无相侯本以为他也会被拒绝,谁知道新帝却应允了,无相侯第一反应是不是虞岁帮的忙。

他收敛情绪,神色沉着地入了正殿,却在抬首的第一眼便险些没控制住狰狞了脸色。

无相侯心心念念的虞岁埋脸靠在姜泽裕怀里睡着了,新帝半靠着躺椅,一手拿着书卷,另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怀中美人的长发。

这人哪里有半点中毒快死的样子?

“臣……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