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边喝冰牛奶一边说,“比砒/霜厉害!”而后把对佟国纲说的话向他说一遍。
康熙脸色慢慢变得严肃,扶着案几坐下,一手不禁抓紧乌木龙椅扶手,“胤禛,朕希望你说的全是实话。”
“儿子句句属实。”胤禛收起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极其认真地说,“汗阿玛请看烟叶是不是有两种?”
康熙低头仔细瞧了瞧,“是的。另一种就是洋烟叶?”
胤禛点头,“不知汗阿玛是否记得崇祯帝曾下令禁烟?当初被禁的便是掺了料的烟叶。儿子一直没见过这种烟叶,误认为前朝后期人们生活不好,加上禁烟的原因,这种烟叶消失了。没想到它一直存在,只是近几年百姓的生活有所改善,又兴起了。汗阿玛若不信儿子说的,大可翻阅查看前朝的资料。”
康熙扭脸,“你们怎么看?”
高士奇等人乃天子近臣,如果他们面对的不是四阿哥,几位一准从容不迫地说出各自的想法,加上他们从未深究过崇祯当年禁烟的意义,“微臣学识浅薄,对西洋之物不甚熟悉,望皇上赎罪!”
胤禛:“汗阿玛,儿子建议佟国纲找死刑犯试验,最迟三个月便可看到结果。而此烟侵蚀人心,危害甚大,求汗阿玛即日起颁布禁烟令!”
康熙眼皮一跳,胤禛何时说过“求”字,即便向他讨圣旨,不对,他想要圣旨直接自个写......如此郑重,康熙不得不重视,“梁九功,宣佟国纲速速觐见。胤禛,禁烟一事一不小心便会引起民愤,朕必须先查清楚。”
宫里的皇太后和苏麻喇姑就是大烟枪,胤禛懂,“儿子听汗阿玛的。”
“那你先退下,朕和他们还有点事要谈。”康熙道。
胤禛包起烟叶,康熙奇怪,“你拿哪儿去?”胤禛道,“儿子打算去珍禽园捉两只兔子试验一下。”
康熙听闻更加相信胤禛,只是没看到大烟的危害,心里有点虚。他自己不吸烟,而京中却有不少烟民,平均下来每家每户至少占一位,如果此烟真能左右人的心智,康熙后背发凉,“顾问行,随四阿哥走一趟,告诉珍禽园的管事,四阿哥想要什么动物随他挑,万万不可阻拦。”
“谢汗阿玛!”胤禛眼中一喜,伴君读书的大臣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胤禛听到传话的小太监说太子找他,抬手把烟叶递给魏珠儿,”送回去,然后跟小顾子一块去捉两只肥大健康的兔子。“
“肥大?”魏珠儿不禁咽了咽口水,胤禛睨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爷脸上写了吃货俩字?”
魏珠儿缩了缩脑袋,抱起烟叶秒遁。
胤禛看到兄弟们齐聚一堂,眼神一闪,抬脚进去,“听闻大嫂有孕,大哥你得空不回家跑这里坐着干么?”
“有孕的是你大嫂又不是爷。”胤褆指着旁边的椅子,“赶紧坐下,有事找你。”
“军国大事啊?”胤禛随口一问,众皇子同时睁大眼,“真哒?”
胤褆:“算不上。朝鲜使臣三天后进京,也不是第一次来,偏偏今年奏表内忘了避太子的名讳,汗阿玛默许我教教他们规矩,附属国就该有附属国的觉悟。而我们商量半天没商量出个章程来,你有什么好主意?”
胤禛:“大哥你们怎么想的,说来听听?”
“我打算带着骑兵列队迎接,扛着鸟铳指着他们进城,小八说没必要,沙俄使者来时都没能见着咱们的鸟铳,他们没这么大脸。”胤褆道,“抓起来揍他们一顿,又显得咱们小家子气。”
胤禛问,“理藩院怎么说?”
“别提了,他们天天叫着大国气度,叽歪叽歪的说我们不应该和朝鲜计较,如果饶了他们,他们会心存感激。净胡说八道,年年朝贡,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们呢,会差这一点?”胤褆说不禁皱眉。
“大哥说得对。有的人就是奴性,越给他脸越觉得咱们顾及脸面不会同他们计较。”胤禛一时也没好主意,眉头微蹙,突然,眼中精光一闪,“有了!”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问。
胤禛趁机跟兄弟们科普一番大烟的危害,“汗阿玛已着手去查大烟的来源,不出意外,不日便会颁发禁烟令。”
“禁烟令?”八阿哥重复一句,看向九阿哥,小九挑眉,八阿哥问:“四哥你说佟国纲发现的洋烟?”
“是的。这事等汗阿玛查清楚了咱再说,现在先讲眼前的。”胤禛顿了顿,“大哥,朝鲜使臣进京那天你派人把他们抓住关起来,就以他们携带违/禁/品进京的由头。”
“违/禁/品?什么东西?”胤褆不禁问。
胤禛:“就是危害极深的洋烟叶啊。”
“可他们不一定有啊,我怎么抓人?”胤褆纳罕,“没证据就在城门口抓人会引起两国纷争的。”
胤禛翻个白眼,“附属国,大哥,注意附属俩字,只有我们说了算,他们没有否决权。再说了,要什么证据,我说他携带危险品他们就携带了,前朝皇帝禁烟的事是证据,非要物证,我那里有烟叶,届时弄点塞到他们手里。”
从胤褆到胤禟,同时瞪大眼,“你,你这是赤果果诬陷啊?”
“诬陷了,咋了?有本事打我啊。”胤禛凉凉道,“没能耐就夹着尾巴做人,如果他们还不知道错,什么时候朝鲜的皇帝来要人什么时候放了他们。”
胤褆止不住打量小四,“如此粗暴真的好么?”
“你们觉着呢?”胤禛冲小八几人挑眉。
八阿哥心脏颤抖,九阿哥的三观碎了一地,五六七简直被他土匪般的言论吓傻了,一个个好像第一次认识胤禛......“小四啊,你好厉害!”三阿哥由衷佩服,太子试想一下,不禁捂脸,“汗阿玛会气疯的!”
“大哥你拿主意。”胤禛道,“如果他们认识到错误,你就说误会一场,把他们当成倭寇啦。弟弟够意思吧,连善后都帮你想好了。”
“何止够意思?简直够不要脸。”没喝酒,大阿哥醉了。可特么的,越想越觉得四弟的主意棒棒哒!
翌日,澹宁居议政,康熙提起洋烟乱人心一事。
熟读明史的官员当即表示洋烟危害极大,一切由皇上定夺。而误吸食、好奇新鲜事物有意吸食洋烟的大臣说,前朝添了料的烟叶不一定和现在的一样,他们至今没听说有人因吸烟丧失理智。
而对胤禛兴办西洋学堂颇有微词,又不敢告御状的保守派趁机道,“皇上,归根结底在于洋人,洋人不把洋烟带进来什么事都没有。微臣提议封锁沿海各口岸,禁止洋人往来。”
“闭嘴!”胤禛大踏步进来,众人浑身一颤,这,这祖宗又逃课???
郭琇慌忙把刚拿出的奏折塞到衣袖里。佟国纲昨天打着四阿哥的名义强买烟叶,四阿哥仗势欺负烟贩子?都什么跟什么?
四阿哥乃天潢贵胄,会干这事?郭御史觉得谣言不可信,待他亲自查清吧。
而胤禛对不感兴趣的事,比如西洋学堂,交给下面人办,想起来才去看一眼。佟国纲弄得香水、香胰子,他捉襟见肘才能想到。而对感兴趣的火器,那会儿天天追着逼着戴梓研制,直到戴梓六脉皆通用不着他时刻盯着。
前世职业所致,胤禛对大烟一事比火器上心,嘴上说听康熙的,背地里派人盯着澹宁居。今儿早上听说康熙宣来文武大臣觐见,胤禛就没去书斋,坐在门外光明正大的听他们商议,当听到闭关锁国,胤禛炸了,比昨儿发现毒/品时还生气。
康熙瞧着他进来,习惯性揉揉太阳穴,“胤禛啊,不经通传擅自进来,上书房的师傅教你的礼仪喂到狗肚子里了?”
“刚才谁说的封锁国门?”胤禛绕着文臣武将转悠,“我听声音挺耳熟,谁呀?刚才声音挺大,这会儿怎么了?一个个哑巴了!”
“胤禛,退下!”康熙瞧着好些大臣吓得脸煞白,怕他火气上来掏出鸟铳抽人。
“汗阿玛容儿臣说两句,说完儿臣就走。”胤禛转过身冲康熙打个千,没等康熙同意就说,“你们吃饭噎着了是不是以后就不吃了?说什么洋烟害人是因为洋人,怎么不自我检讨,没有买哪里来的卖?还不是一个个贪鲜图乐,听说吸食添了料的烟叶让人飘飘欲仙,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康熙不禁问。
胤禛:“儿子昨天回去又着人查了一下,除去添了料的烟叶,市场上还有一种药膏,好像叫福寿/膏,由纯洋烟熬制而成,对不对?”扫向身体摇摇欲坠的几位大臣,“想必你们比本阿哥清楚。汗阿玛,瞧他们一个个长得壮实,站都站不稳,一定是药膏食多了以致于身体被掏空了。”
“皇上明察,微臣从未吸食过洋烟。”几位大员“扑通”跪在地上,“求皇上为臣做主,四阿哥年幼无知,您不能偏听偏信啊!”
众大臣一听这话,懒得为他们祈祷,就这智商?说四阿哥无知?怎么被四阿哥弄死的都不知道。
而四阿哥听到这话反而笑了,“汗阿玛,儿子觉得不用找人试烟了,把这几位大臣留在畅春园住三天,不,也许两天,这几位就会急得痛哭流涕。”说着话弯下身看向几人,“如果你们能撑过五天,爷随你们处置,是打是骂,爷绝不秋后算账。对了,你们抽烟对吧,爷不断了你们的烟,水烟、旱烟、鼻烟随便挑,就是没有福寿/膏和大/烟!”
几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众人下意识睁大眼,反射性抬头看向康熙,康熙气得浑身颤抖,一双龙目如在喷火。
胤禛不怕烧,“汗阿玛息怒,咱们发现的早,一切都好办。儿子不建议封锁港口,洋人带来的好处清晰可见,火器便是其中之一,金鸡纳霜是其二,西班牙的洋人还等着同我们合作,太子哥哥已准备向他买树苗,咱们自己种金鸡纳树,而在树长成之前,我们都要同洋人合作。
“据儿子所知,缅国云南等地也有种植大/烟的,您下旨令各口岸严查洋烟,一旦发现有人私携洋烟就将其逐出大清,想来没有几人敢以身犯险。现今最主要还是销毁现有的烟叶,以防酿出大祸。”
胤禛条理清晰,康熙随着他的话陷入深思,从洋人身上得到的好处,康熙已经见到,戴梓在洋人的基础上研发出超强火器,导致牛逼哄哄的准噶尔完了,沙俄老实了,台湾乡民自产的水果已运到京城,澎湖列岛南海等地的海盗一时人间蒸发了。
而大/烟的危害,听起来严重却没见出事,为了点烟叶禁海?胤禛又说云南等地也有人种植大烟,康熙怎么算都不合算,“关闭港口之事以后切勿再提。”抬手一指,“把他们带下去好生照顾。”
“皇上——”
悲惨的叫声突然响起,康熙打个哆嗦,侍卫赶忙捂住他的嘴巴,“不要说四阿哥冤枉你们,四阿哥和你们不熟。他若想冤枉人,张英在这里哪里轮到你们。”康熙说完。
张英膝盖一软,“皇上,臣和四阿哥没过节。”
康熙:“不用解释,朕了解,胤禛和你有过节。”
张英苦着脸,以后再也不告黑状了,报应,报应,来得这么晚还是来了。
“各位爱卿,关于洋烟一事,你们是否还有不同意见?”康熙问。
“臣等无异!”众大臣异口同声,“一切由皇上定夺!”
想当年,四阿哥一把鸟铳搞掉一个武英殿大臣,如今越发厉害,三言两语干掉四位部门要员。性命攸关,福寿/膏?大/烟?大不了上交国家。
康熙难得见他们这么乖觉,颇为满意,“胤禛,你呢?”
“儿子希望汗阿玛下旨把福寿/膏、和洋烟叶相近的烟草列为毒/品,还希望汗阿玛能把扫清毒/品之事交给儿子。”胤禛诚心恳求。
“不行!”康熙严词拒绝,“十五岁之前,你给朕老老实实呆着,敢乱跑朕把你关珍禽园里去。”
十一周岁的胤禛褪去婴儿肥,骨架遗传到康熙,已长成偏偏少年郎,不说年龄,别人会当他十三四岁了。
“汗阿玛——”
“想都别想。魏珠儿,送你主子回书斋。“康熙一拍案几,“还不走,想要朕的侍卫送你?”
胤禛变脸,马蛋,这群侍卫就会把他当成小孩抱来丢去,走就走!爷,等得起!
要说禁/毒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禁的,起码得把普通的烟草和洋烟区分开,之后才能颁发禁止令。
朝中无大事,唯有此一例,康熙当即令人去严查烟叶一事。
就在因烟土一事闹得人仰马翻之际,朝鲜使团来到了京城郊外。
他们着人提前几天送去奏表,又在上面写下到达京城的确切时间,便希望康熙派人迎接。而朝鲜使臣过了永定门进了外城,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全然不见有着官府的人,大失所望。不过他们不气馁,去年也没人来接。
于是,一行人驾轻就熟来到正阳门外。
正阳门正门专走龙车凤撵,平日里不打开的,胤禛出正阳门也得从旁边绕过去。康熙为展大国之威,以前朝鲜使臣进京,他都令人开正阳门。
而今,朝鲜使臣见正阳门紧闭,傻眼了,从哪来进去?迎接他们的官员呢?
一门之隔,胤褆不确定道,“四弟,把他们挡在外面不好吧?”
“没事,等他们和守门的士兵起争执,你就上去抓人。”胤禛蹲在车辕上往大门的方向看。
朝鲜使臣不负众望,顶着炎热的太阳,两刻钟便等不及了,命令士兵打开正阳门。
守门的士兵乃八旗子弟,虽然不是上三旗的人,在正阳门一带也能称得上爷。
胤褆有意没有通知他们今日朝鲜使臣到,两侧士兵瞧他们衣服、发型都和自己不同,只当他们是外国商人,不但不搭理他们还白了他们一眼。
此次的朝鲜使者有些自大,不然也不会故意犯了太子的名讳。
见士兵不听,就令翻译告诉他,自己是朝鲜使臣。
士兵呵呵他一脸,使臣?当他们无知啊?沙俄使臣到来前三天,他们就接到了理藩院的通知,现在别说通知,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好不好?骗谁呢?以为脑门上多了一撮头发真当自己与众不同啦?
士兵如此不给面子,朝鲜使臣怒了,刷一下拔出宝剑。
卫兵当即举起自己的抢,宝剑对长/枪,混战一触即发,胤褆令里面的士兵打开门,张嘴便问,“出了何事?”
胤褆没着皇子服,一身长袍,腰间也系了根青色带子,士兵正想问他是何人,余光瞟到他身后的四阿哥。
对大阿哥不熟悉,四阿哥经常在这一带晃悠,可没人不认识,听到四阿哥喊大哥,士兵慌忙收起长/枪,“回禀大爷,这些人冒充朝鲜使臣非要奴才打开正阳门,奴才不依,他要杀了奴才。”
“是么?来人,把他们给爷抓起来!”胤褆抬一下手,位列两班,三十六高大的汉子步调一致,捉住只有三四十人的使者团。
“大胆!”朝鲜使臣拽着生硬的汉语嚷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是来使,我是——”
“把他的嘴巴堵上,吵得爷头疼。”胤褆说出这话有点虚,而四弟就在身后看着,他身为兄长不能让弟弟看扁,“你们说是朝鲜使者就是?理藩院怎么没来接你们?爷看你们一个个长得獐头鼠目不像好人,有理由怀疑你们车里藏有危险物品,来人,给爷搜!”
“你们敢!”翻译也怒了。
胤褆大马金刀走过去,“怎么不敢?爷怀疑你们居心不良,冒充来使,胆子真不小,快点,搜!”
“是!”三十六位汉子齐声声道。
朝鲜使臣见事已至此,打算见着康熙好好告状,反正他们没有危险物品。搜就搜,谁怕谁!
“启禀爷,搜到了。”只见一位便衣士兵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一点也不遮掩,放在人家马车车辕上,“爷,这里面是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的烟草,皇上已下旨,但凡私自携带此烟草的洋人,一经发现立即驱逐出境,爷,现在怎么办?”
“你们诬陷,诬陷,这是诬陷!”朝鲜使臣瞪大眼,气得跳脚。
守门士兵下意识往后退几步,城里的主子真会玩儿。
“诬陷?”胤褆哼笑,“谁看见了?你们看见了么?”
守门的士兵们连连摇头,“主子说啥,奴才耳背。”
“你们呢?”胤褆又问他带来的人。
三十六位大兵齐声道,“我们亲眼看到这种烟草是从他们行李中翻出来的。”
“人证物证聚在,来人,把他们压去顺天府!”胤褆大手一挥,跳到马背上,冲里面的几个弟弟递个眼色,四阿哥一声令下,魏珠儿调转马头。
前后没有两刻钟,几位士兵就看着大阿哥压着一群人进了内城,晕乎乎道,“他们不是朝鲜使臣?”
有个老兵道,“是的。里面有几个人看着眼熟,以前大概来过。”能让正阳门的卫兵觉着眼熟的,除了皇家人只有各国使者。
“那大阿哥,他们,他们怎么敢?”小兵傻了。
老兵:“敢什么?大阿哥带走的是心怀不轨的人,记住了!”
小兵傻傻地点头,记住了,顺天府尹派人来询问也要这样说。
顺天府尹看着手里的证词,简直想死,“大阿哥,奴才这里庙小,您带他们去刑部,大理寺,再不济理藩院也成啊。”
“爷瞧着你这里挺好。”胤褆也没卖关子,“好生招待,千万别让他们饿了渴了瘦了啊。”
顺天府尹拦着他,“您不能走啊,皇上知道了会砍了奴才的。”
“放心,有你四爷在呢。”胤褆抬手一直,胤禛掀开窗帘,从府尹大人挥挥手,“嗨,好久不见啊,大人听话,汗阿玛知道这事,别担心啦。”
“知道?”府尹一愣,“为何?”
“你就装作汗阿玛不知。”胤褆说不出奏表一事,“这些人欠教训,汗阿玛又不想跟朝鲜闹僵,边关百姓过上几年安稳日子不容易,便小小惩治他们一顿。”
“爷啊,您早说啊。”顺天府尹每年经手无数件案子,“交给奴才,奴才会把这事圆平!”
与此同时,特意回到皇城的康熙坐在太和殿中,左等右等不见来人,“不是说朝鲜使者今天上午到?晌午了怎么还不见人?”
“皇上,不好啦。”理藩院尚书还没进门就喊,“不好了,顺天府尹把朝鲜使臣抓起来了!”
“什么?”康熙猛然站起来,“怎么回事?”
“据说他们携带危险品进京,意图不轨,不知为何被扭送道顺天府,府尹从他们身上搜出一把鸟铳和刀剑无数后,就把他们收监了。“理藩院尚书急惶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