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弥漫。

玄霄趴在地上，绘梨衣被他保护在身下，最后的时刻他抱住绘梨衣趴下，但是那子弹从后背上掠过的感觉就像是火烧一样疼痛。

他疼的龇牙咧嘴，冷汗直流。

失血甚至让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他抱着怀里的女孩，嘴里大声的喊着——

不要死啊！

……

三年前。

潜艇停止了上浮，因为被尸守围住了。

这种东西是白王曾经还活着时通过秘法制作的，并不是生物，更像是木乃伊。它们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不知疼痛不知害怕，非常的难对付。

庞然大物在观察窗中浮起，那是黑色的龙在海水中摆动长尾。

那就是刚才在裂缝中挣扎的东西，凯撒所说的纯血龙类炮制的尸守，最后一刻它终于突破了海床逃了出来。

它的金色瞳孔仿佛巨烛，朽烂的身躯上披挂着古老的甲胄，甲胄层层叠叠以青铜锁链连接，只剩肋骨的腹腔中游动着蜂群般的寄生虫。

吃人的东西。

原来这东西的身躯就是鬼齿龙蝰的巢穴。

如千百盏灯在同一瞬间被点燃，那是鬼齿龙蝰们的眼睛，沉睡的小鱼都苏醒过来。

无穷无尽的龙威压入驾驶舱，能把正常人类的精神摧毁，尸守中的王无声地咆哮，长牙如水晶般透明。

在这种东西面前，任何人都会失去反抗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避开。

他们无路可逃了，这潜艇开不动。

龙缓缓地张开了肋骨，鬼齿龙蝰倾巢而出，扑在迪里雅斯特号上，那是一千一万条蚕在咬桑叶的声音…狂暴地咬。

舷窗外密密麻麻都是恐怖的金色眼睛，潜艇玻璃和金属外壳上全是划痕。

四面八方都有可怕的声音，像是指甲在玻璃上狠狠划过去，三人听的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鬼齿龙蝰在金属舱壁上钻洞。

像是要钻入猎物的身体中。

现在外壳和内壳的夹层中游弋着成千上万的鬼齿龙蝰，这些能咬食一切的鱼正在进食，譬如光纤电缆和缓冲材料都被它们当作了食物。

虽然外壳出了问题，但原本绝大多数的电路都还在运转，这时候操作台上的灯只一熄灭，气压表、水压表、安培表分别归零，因为鬼赤龙蝰把一切能吃的都吃掉了。

整艘潜艇都被吃了，最后一层能保护他们的就是金属内壳。

“认识你很高兴。”秦苍说。

“我也很高兴。”玄霄喃喃地说，“老大其实我认识你也很高兴。”

恺撒依旧昏迷不醒。

“我想不通，我玄家好好的，要什么没有，我怎么会跑出来做这种任务。”

在这种地方。

深海近千米深处，他们三个练气期的人，根本没办法存活，远超常人的身体能让他们顶住气压不被碾成肉酱，但是这仍然会给他们带去强大的压力。

会死于这帮怪物的攻击和缺氧。

砰！

舷窗崩溃了，海水携着巨大的压力灌满了驾驶舱，玄霄觉得自己的肋骨全断了，肺部的空气四处寻找缝隙要逃走…

数以千计的鬼齿龙蝰扑向了他，海水在同时变得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