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潘云庆说道，

“那是怎样一封匿名信？这封匿名信很重要。”

“把信给你看。”潘云庆指示他的太太拿来信件。

……

潘太太很快把匿名信拿了来，罗菲看是打印的字条，不禁疑惑的眉头紧皱，“你们一点也不知道是谁寄送信你们？”

潘云庆重重地点头答道：“是的……一点也不知道。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你是谁，在匿名写信人的提醒下，我在信息量发达的网络上了解后，才发现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侦探，所以就写了那封邮件给你。我以为不会得到你的关注，不想你从旅行中抽身来热情地帮助我们。”一副受惊若宠的样子。

罗菲依然不想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直接说出自己的疑惑，“匿名人是要做好事，为什么要如此小心翼翼地打印信件给你们？想必他不想你们知道他是谁，才打印信并匿名寄送给你们，这种行为很是让人费解。对于这封匿名信，你们能提供一些别的信息吗？”

潘云庆心中纳罕，眼前这个侦探帮着查案，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女儿的事，而是对写匿名信的人感兴趣呢？不禁有些怀疑他的能力，甚至觉得自己太过草率相信写匿名信的人。

“关于写匿名信的人的信息，我没有其它可以提供的了，因为我们对谁写这封信也没有太在意，想着可能是某个陌生人同情我们的遭遇，才匿名写信建议我们找你。应该是匿名写信人看警察迟迟不能破案，担心我们着急，才跟我们提了找你的建议。不过，可以肯定，写信的人对你很熟悉，不然不会推荐你。”

罗菲也想象不出谁跟人介绍他的时候，会写匿名信这种方式，所以他觉得这是值得深究的一个问题，说不定跟案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然这只是一种直觉。

罗菲若有所思道：“潘乔萍的性情怎样？”

潘母极力想表明自己女儿是一个听话的孩子，抢话道：“——她是一个十足的乖乖女。”

“你女儿不仅心底善良，还是一个外表漂亮的女孩。我在来的飞机上看了她失踪和被人谋杀的报道，特地看了她的照片，天生的美人，而且报道中还着重强调，她生性温良，这样的女孩不会招惹上仇人，从而惨遭杀害。”

虽然罗菲是在赞扬他们女儿的容貌，不料反而让他们的脸色变得额外阴沉，好像罗菲亵渎了他们的女儿。他们的理解是，这跟他们查案没有关系，所以认为他繁冗的说词没有重点。

依照罗菲的经验，潘乔萍这次被凶手当成目标，完全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天使般的脸，搜索记录中说“一个男人在床上如何征服两个女人”说明了这点，但罗菲没有说出口，至于这个凶手是潘乔萍无心招惹，还是她不够走运，偶遇上了残忍的凶手，所以他问道：“潘乔萍有交往的男朋友吗？这个年代，在学校谈恋爱是一种常见现象，而且也是人生中最美好的经历。”

潘云庆坚定道：“我们夫妻一直给女儿灌输的理念是上学期间不可以谈恋爱，在学校就应该认真学习，变成一个有能力的人，踏入社会后，自然不用愁找不到对象。”

罗菲万万没想到他们在教育孩子上，是如此的保守和偏激。

罗菲道：“她很听你们的话，是吗？”

“是的，她在学校很乖的，确实没有答应任何一个男孩的追求。据我所知，有很多男生追求她。”

潘母补充道：“她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经常收到情书，每封情书都会给我看，并向我们发誓，她不会跟他们任何一个男生恋爱。”

“这样会不会就是给她造成灾难的根由。可能有男生不能追求到她，便对她怀恨在心，最终做出伤害她的事来，比如严重到杀害了她。”

罗菲盯望着潘母没有血色的脸说道，语气好像是在反驳他们对女儿在学校的男女关系上太过严格。

潘母舔了舔嘴唇说道：“之前警察也这样考虑过，调查了追求她的男生，但没有可疑的人。”

“不一定是明着追求过她的人，暗恋她的人知道她很难追到手，所以索性不追。暗恋是一种复杂的心境，说不定暗恋他的某个人觉得自己不能得到她，就毁了自己所爱的人。当然，这个范围不一定是她身边的同学，学校外的亲戚朋友也可能是作案对象。”

潘母绝望道：“若凶手是暗恋过乔萍的人，那就不容易找到凶手，因为人心是最难揣测的。”

罗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狄君一开始就这么关心潘乔萍的死亡吗？”

潘云庆接话道：“从乔萍失踪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关心着乔萍。”

“狄君是怎样一个人？”

“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他在本地的美术学院毕业后，没有出去找工作，自己在外租房子居住。”

“他不工作，靠什么生活？”

“靠着同学接了公司，或者单位的活路，外发给他做些零散活路过日子，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偶尔还需要父母接济。”

“他为什么不愿意出去工作？”

“他觉得工作很俗，浪费时间，会让耽误他到处找灵感，不能画出了不起的画，从而阻碍他像毕加索、希什金那样留名千古。”

“平时他跟你们家来往密切吗？”

潘云庆看他对狄君感兴趣，而忽略女儿的调查，不禁心上十分不乐意，出于礼貌，又不好发作，用勉强的语气答道：“他到我们家来，只有乔萍在家时，才能呆上一个小时。平时来了，说完事，就会马上走。现在我女儿去世了，他再也不会来我们家了。”

潘云庆希望这样委婉地提到他女儿的名字，从而引起罗菲的注意，多谈他女儿的事。

罗菲进一步问道：“你的意思是狄君作为你女儿的表哥，他们平走的很近？”

“我女儿并不喜欢这个表哥，所以说他们走的很近，也是算不是。”

“我可以理解为，表哥喜欢跟表妹说话，但表妹对表哥并不热情。”

“的确……每次他们见面，都是表哥一直在说话，表妹比较沉默。”

潘云庆面部僵硬道，停顿了一会儿补充道，“你应该多了解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