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惩罚

死亡之巅虽然隐隐有所猜测，但是根本没想到吴春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制定了新的规则，将自己的宫殿完全隔绝。在这里，除了宫殿本身，他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好像是真正的虚无一样。

吴春的话让死亡之巅的气势不停下降，他知道吴春没有骗他，如果真的不能杀死吴春，让他逃走，死亡之巅很清楚结果就会像吴春说的一样。

死亡之巅仔细用自己的死气延伸探查四周，却发现外面有一层无形的障壁将整座宫殿都隔绝起来，即便是强大的死亡之力也无法逾越。在试过各种手段，包括联系救世系统都无效的时候，死亡之巅慌神了。如果他真的不能突破这个空间，那就等于被吴春囚禁在这里，什么统治世界，统治各种生命，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哼，不就是让我无法离开这片空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只要你死我就能离开。除了我，没人能逃避死亡的降临，我会等到那一天的。”死亡之巅尽管这么说，但仍然掩饰不住他的慌张。

“呵呵，我刚刚说了，规则有一点不一样，你以为是什么？没错，哪怕我死了，规则依旧会限制你，想要离开这里，只需要一个条件！也只有这一个条件达成才能使规则无效。”吴春伸出一根手指道。

死亡之巅立刻追问：“什么条件！”

吴春满含笑意的道：“当所有空间，所有世界的生命全都消亡，一个不剩的时候，规则自然就会无效！”

死亡之巅沉默了，他没有动手，因为他不敢。他害怕一旦自己发起攻击，吴春会利用手段逃跑，离开这片新的空间，到那时候就完全没办法了。但是吴春的话又让他的希望破灭。原本以为只要杀死吴春，规则就会消失，但没想到吴春就然会在规则上附加这样的条件。

所有空间，所有世界的生命都消亡？这可能吗？难道期待宇宙大爆炸，空间毁灭，所有的空间都发生宇宙大爆炸这件事的概率有多低，即便是发生了，死亡之巅本身也不会死去，因为他的规则就是永生不死，这个规则并没有被吴春改变。而死亡之巅本身就在生命的范畴内，所以这个条件百分之百不可能发生，那也就意味着，死亡之巅不可能离开这片空间，他被永久的封印了。

看着表情凝固的死亡之巅，吴春内心的那种畅快，复仇后的快感隐隐出现。对于死亡之巅这种强者来说，也许杀死他并不是最大的惩罚，眼前的状况才最不能让他忍受。

因为无论他怎么强大，无论他有什么野心，无论他想做任何事都无法离开这片空间，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是空想。在漫长的岁月中，只有两件事能陪伴他，那就是……孤独与忏悔！死亡之巅虽然不会死，但是却要永远承受着必死还恐怖的惩罚。

吴春也没想过会用这种方式解决死亡之巅，在进入这里之前，他甚至已经做出了与死亡之巅同归于尽的觉悟。不过真的面对死亡之巅后，尽管交手时间很短很短，但吴春却发现自己想要杀死死亡之巅，很有可能在那之前就被对方杀死，连同归于尽都未必能实现。

而在战斗中，吴春发现了这座宫殿漂流的空间内只有最最基本最最普通的元素规则，这才使得死亡之巅能够任意使用其他巅峰强者的能力，但是这也让吴春看到了新的希望。修改别人制定的规则也许会有极大的消耗，但是修改最基本的规则消耗并不大，饶是如此，吴春已经做出了受到反噬的觉悟。

吴铁柱的死说明打破规则与制定规则并不是万能的，这力量就像是双刃剑，一旦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那么最终将会被反噬，完全的被毁灭。幸运的是，吴春的做法并不算是为了一己私欲，所以这种反噬并没有降临。

“死亡之巅，在以后无尽的岁月里好好反思你的所作所为吧，也许那样真的有一天你会领悟到打破规则的境界，那么……该说再见了！”吴春对着死亡之巅摆摆手。

与刚来时候的愤怒心情不一样，此刻吴春对死亡之巅已经没有恨意，因为他知道对方将会面对永无止境的惩罚。

看着吴春的身影消失，死亡之巅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就那么瘫软在地。永生不死也许对于他来说正是一种残酷的惩罚，讽刺的是，这正是他自己追求的终极目标。

解决了死亡之巅后相当于试炼任务结束，吴春获得了仲裁者的称号，不过这个称号对于他来说根本无所谓。回到浮游城后，吴春并没有立刻去找芙蕾雅，而是进入自己的意识世界，因为吴莹莹还在那里。

对于自己的妹妹，吴春没有一丝恨意。如今控制她的死亡之巅已经被隔绝，就相当于解除了控制，在进入众神试炼之地前吴春就让系统取消了对清道夫的控制权，所以吴春看到吴莹莹的时候，她是清醒的。正因为是清醒的，所以她也是痛苦的。

吴莹莹静坐在海边，紧紧抱着双膝，任由冰冷的海水不停的冲刷着自己。当吴春隔绝了死亡之巅的那一刻之后，她就已经清醒。她的记忆没有被清除，所以亲手杀死高川，桃子，玲奈，洪银宝，亲手杀死无数被选者，都在她的记忆中。

后悔，悲痛让她无法忍受，她一度选择自杀来赎罪，但却根本无法成功。从高空跌落，用匕首刺穿自己的心脏，甚至在海底躺了整整一天，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杀死自己，再重的伤都会在极短时间内恢复……她明白这一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哥哥不让她死去。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哥哥。不过当一双沉稳有力的臂膀从背后紧紧抱住她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很笨……很笨……

“莹莹，你不用对那些事耿耿于怀，因为做那一切事情的人根本不是你！是我不好，没能在一开始就保护你，所以，不要在折磨自己了好吗？”吴春的声音很轻柔，也很平静。

吴莹莹的身体开始颤抖，不停的哽咽，“呜……呜呜，啊啊……啊……啊……”她再也忍受不住，猛的回头钻进吴春的怀抱，大声痛哭起来，“哥哥，哥哥，我杀了他们，我杀了他们，玲奈，桃子妹妹，胖哥哥，高川哥哥，还有好多好多人，我杀了他们，啊哈……呜呜，我还杀死了雪衣姐……我杀死了雪衣姐……啊哈……”

吴春轻轻拍着少女的后背，他能理解吴莹莹此刻的内心，“莹莹，放心吧，哥哥一定会让他们回来的，这是我们的约定。所以，莹莹也不要责怪自己了。”

听到吴春这么说，吴盈盈抬起头，那双挂着泪痕的眼睛内露出了希望：“真，真的吗？真的能让大家回来吗？”

吴春点点头，认真的道：“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能做到。”

“啊哈，哥哥，呜呜呜呜……”吴莹莹再次扑进吴春的怀抱，放声大哭，不过这一次，哭声明显没有那么绝望了。

……

当蒂法看到吴春后，与吴莹莹的动作一模一样，扑进他的怀中放声大哭。对于蒂法来说，吴春平安无事的回来，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大家的死亡却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开心起来。

吴莹莹在看到蒂法后，那种愧疚感再次涌上心间，尤其是想到自己差一点就杀死蒂法……两个女人就这么放声大哭起来，这场面说不尽的悲伤和苍凉，以至于边上的芙蕾雅，蕾娜斯她们也是止不住眼泪流出。

无奈之下，吴春只好再一次劝慰两女，当他说到一定会让众人回来的时候，两女的哭声才停止，并且不停的追问吴春什么时候复活大家。

吴春的回答是：“不是现在，必须在那件事解决之后。”

两女面面相觑，就连芙蕾雅她们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吴春的能力她们很清楚，要知道此刻救世空间已经变成了完全停滞的状态，任务不再发布，被选者不需要再面对各种游戏世界，系统还提示不久之后大家就能自由回归现实世界。这一切的一切不用猜也知道是吴春造成的。可是几乎无所不能的吴春为什么现在不复活同伴们？

“呵呵，”吴春轻轻捏了捏蒂法和吴莹莹的脸，毫不隐瞒的道，“还记得快要来到的异邦联合入侵吗？这一次我们肯定会彻底胜利，我会在那之后复活大家。”

“为什么不现在就复活她们，面对异邦联合也能帮上忙啊！”蒂法连忙反问。

吴春面色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然后回道：“没事的，我有必胜的方法，只是想让大家休息一下，到时候你们也不用参战，我一个人就行，我不想再看到无谓的牺牲。”

“你，你一个人？”这一次所有人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没错，我有必胜的方法，而且会让他们永远不再来犯，智慧生命需要的是和平共存，如果不这么做最终只能自我毁灭，你们放心，即便是我一个人也有绝对的把握解决掉他们，到了那时候，雪衣她们就会回来，我们大家可以好好庆祝。”吴春口中说着，心中却是另外所想，“是啊，只有将所有的事全部解决，我才会真正的了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