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看到他的反应，挑眉：“顾言北？”

醒来的是顾小可爱。

暴君小淘气的人格被压制了？

答案是肯定的。

青年点了点头，指尖发烫似的收了回去。

“我……”

云初摸了摸他的脑袋：“口渴了吗？”

云初这么一说，顾言北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漂亮的喉结微微滑动，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云初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凉白开。

顾言北伸手接过水，乖巧垂下眸，低头小口喝了几下。

云初在发呆。

两种人格有没有融合的可能性？

好像几率很低。人格分裂的人，会有一个主人格，和至少一个副人格。

人格分裂的患者，接受的治疗往往是抹杀掉副人格……

顾言北喝了一会水，就抬起了头。

看见云初在发呆，他静静盯了一会儿，问：“你在想什么？”

云初回过神，看向小心魔。

顿了顿，开口道：“你讨厌暴君吗？”

话音一落，青年愣了下。

显然是没想到云初会这么问。

稍怔了片刻，顾言北淡淡垂下了眸。

“我……不知道。我感觉，我们好像天生势不两立，可我又好像，并没有那么排斥他。”

末了，他抬起头，坦白道：“暴君是我的另一个人格，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对不起。”

青年低低地道歉。

睫毛垂下来，漂亮的薄唇微抿起。

小可爱可怜乖巧的模样，弄得云初心里痒痒的。

像被小猫爪子挠了几道。

忍不住摸了把他的脑袋，云初摇摇头，“这是你的秘密，可以不告诉别人。”

青年一愣。

他垂着眸，唇角却缓缓弯起来一个漂亮的弧度。

轻声说：“你不一样。”

云初顿了下，面无表情地问道：“哪里不一样？”

青年耳尖微红，不说话了。

最后，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你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云初忽然愣了一下。

好像，每个位面，小心魔总会对她更亲近一些。

似乎天生就有好感。

云初以前是觉得，是因为同为神魂，才会有这样的亲近感。

可是小心魔总会跑偏，把这种亲近感演变成更深层次的东西。

主神对她……

云初发了呆，顾言北看着她开始走神。

最后忍不住，手指点了点云初的下巴尖。

他的指尖带着一抹淡淡的凉意，落在下巴上，有一点点痒。

云初咳了一下，牵住了对方的手，转移话题：“你和暴君，谁才是主人格？”

顾言北沉默了一下，才道：“暴君。”

这个答案，云初有些意外。

女孩的眼眸微睁，盯着他，“为什么你叫顾言北，他只有代称？”

顾言北不太想提这个话题，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也有些紧张地垂下眸，“他不想做顾言北，所以才有了我，他称自己为暴君。”

顾言北有时候也不明白。

为什么他那么讨厌他，还让他诞生了？

暴君是个矛盾的人，他胜负欲强，占有欲强，是个很傲娇别扭的人，喜欢恶作剧，喜欢捉弄别人。

他总是一个人在黑暗里，可是顾言北能感受到，暴君比他更希望得到温暖，更希望被爱。

可他的表达方式，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