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云初的脑袋瞬间卡带。

比亚把金色的血液抵入她唇内时，卡顿的大脑又瞬间被麻痹，食物的味道令吸血鬼少女的血瞳颜色渐深。

几乎是循着血族的本能，女孩探出的尖牙把少年咬破的伤口刺得更深了些，原本快要流尽的血液也随着这一下，又涌出了新的。

比亚感觉不到疼，奇异的酥痒感从被尖牙刺入的地方扩散，细密如掺水的电流。

神向来自制，情绪几乎不外露，而这种被血族咬破伤口带来的刺.激酥痒，一下一下的，在刺激着他的灵魂，冰蓝色眼眸里的颜色逐渐加深。

幽蓝色如地底汹涌的暗河，又如同浓重雾霾下的天空。

某根紧绷的弦，随着叮的一声，彻底断裂。

在被血族吸血的被动中，神很快掌握了主动权。

他胡乱的，带着最原始的某种欲望，如法炮制吸血鬼少女的动作。

毫无章法的攻城略地后，咬破了对方的唇。

红色和金色的血彼此交融，是一种说不清的绚丽纷呈。

蔷薇花的气息出现在了红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那逐渐扩散的黑暗力量，也被神明洒下的光明力量所包容……

*

见血的早餐过后，神眼底深藏的欲望已消散殆尽。

比亚直起身，银发柔顺垂落，不染纤尘。

神慢条斯理整理好衣冠，又低下头，耐心拉了拉女孩滑落的衣袍，遮掩住透着淡粉的白皙。

云初一脸懵逼抿了抿被咬破了的唇。

神……也吸血？

等到热度散去，完全冷静下来。

云初轻咳一声。

狗屁的吸血，分明是明目张胆的活学活用！

神衣冠楚楚站在一侧，迎上女孩的目光。

比亚难得致歉：“抱歉，没有控制住。奈……初初。”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娇嫩红唇上伤口，眼眸又暗了暗。

神很快撇开视线，不再去看。

云初默了。

这种咬破唇的进食方式在血族还是极其少见。

毕竟，谁的嘴唇能顽强到屡次禁得住这种摧残。

神……

云初抬起眸，不得不承认，这人也许真能做到。

但是血量太少，对血族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云初走了神，也恹恹点头恩了声。

紧接着就步入正题。

云初取出了白纸黑字的协议，放在了已被清空的桌面上。

那上面写着协议的具体内容，包括双方的责任义务。

在画押的那一栏，血族已经印下了蔷薇花印。

圣殿那一栏还是空的，干干净净。

原本把神使偷走的计划，在神降临的那一刻就已经作废。

但神祇降临了，代表圣殿的就不再是索伦主教，而是他们的信仰——神，比亚。

云初正襟危坐，就事论事的严肃态度。

空气里残余的那一点点道不清的暧昧也因此消失不见。

比亚垂下眼睑，在云初的对面落座。

协议的内容，人类比亚曾听云初说过。

比亚此时扫一眼白纸上的黑字，内容确实与女孩描述的一致。

可是……

光明和黑暗势不两立，这是这个世界所有人认定的规则。

规则大于一切。

神制定规则，不会轻易被打破。

毕竟，制定这些规则不是用来打自己的脸。

神对规则的坚守，执着到了极点。

那牵扯到神的尊严和不可撼动的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