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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龙生九子

下方,村口双方正在酣战,

突然,村门口的青年小将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一看,便见不远处一道小山峰上,无数身着甲胄,步伐整齐的士卒踏步而來,

因为刚下过雨,地上泥土尚未干,水泥浆溅得到处都是,

“糟糕,是汉人的大军。”青年大惊失色,以他对汉人官兵的了解,汉人军队肯定又会与以往一般,偏向汉人,对付外族,

“大哥,官兵來了,怎么办。”这时,一个少年來到,对青年小将问道,

“是啊,此次來的官兵比以往好像都要多啊,而且看上去好精锐的样子”这时,一旁参与防守的村民中,又是一个少年凑上來,担忧道,

若是向云在此,必会惊讶的发现,三人之间的交流,用的竟是纯正的汉语,

听着二人的话,青年小将眉头大皱,抬头凝视大军后方的小山峰上,无奈道:“此次看來我们是沒有反击的余地了,你们看,在后方小山峰上,飞禽四走,不愿归巢,明显还有不少官兵并未下來。”

闻言,两旁青年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在不远的小山峰上,不少鸟儿徘徊在上空,常年山中打猎的他们,顿时明白其中道理,

“真的是耶,这下完了。”二人亦是更加担忧,

这时,汉人百姓也发现后面的大军,以为是自家援军到了,发疯似得往村门口涌去,

“统统停下攻击,放下武器。”身后,吕明与兀突骨率兵赶到,见汉人攻势愈加厉害,吕明当即大声喝道,同时大手一挥,身后三千将士迅速上前,來到村门口,左推右挤,直接将汉人与濮族村民隔开,盾牌竖起,进入防备状态,犹如一道天蛰将双方隔离,

见此,不少愤怒的汉人不明官兵为何不帮他们攻打村庄,反而要将他们隔开,愤怒下当即上前动手,无数锄头、钉耙落下,不少士卒被打倒在地,

吕明见状,大怒:“众将士听令,再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诺。”

闻言,被砸出火气的士卒们迅速动手,将前面几个砸的最欢的汉人几下撂倒在地,其后汉人见状,顿时不敢再肆意动手,只是一脸愤怒的看着众士卒,

后方,村庄内的濮族村民也被兀突骨带着藤甲兵迅速压制,濮族村民见來人并非全是汉人,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放下心來,

在吕明与兀突骨的镇压下,汉人与濮族的械斗毫无悬念的被制止,亦在此时,向云领着大军徐徐下山,顿时,无数装备精良的士卒出现在众人眼前,

见状,不论是汉人亦或是濮族百姓,皆是倒吸一口冷气,暗叹:我们不就是发生小规模械斗嘛,用得着派大军镇压么,

众人不仅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沒有一怒之下与这群士卒斗起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村口,那三个青年男子亦是彼此对视一眼,暗暗心惊,

大军赶到,众人自觉让开一条道,向云骑着一匹白马,來到众人跟前停下,

下方,白马四蹄上染满了水泥浆,有些不爽的抖动着四蹄,似乎在发泄对南方水泥地的不满,

向云策马來到双方中间,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虽不知尔等为何发生如此大规模械斗,不过在此之前,请先容某自我介绍一下,本人乃宜城侯向云,负责镇压各族叛乱,目前,永昌郡归我管。”

向云目光扫过全场,冷声道:“故而,我希望,你们能为今曰的械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旁,吕明亦是抬头对双方百姓喝道:“让你们之中,能做主的人出來。”

一阵沉默

接着,又是一阵喧哗,双方阵中,各自行出几人,

濮族村庄内,來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这边,來的不止一个,总共三人,一个老者,两个中旬男子,

“老朽乃百濮村村长庄鹤,见过侯爷。”百濮村,也就是被众汉人围攻的那个村庄派出的老者,來到众人之前,对向云拜倒,

(在此解释一下,在三国时期其实根本沒有村庄一说,当时都是以亭、乡、县、郡、州为单位,我最初也不了解,后來才知道的,也沒法改了,各位勿较真,知道就行,)

见状,向云急忙翻身下马,一把扶住老者,诚恳道:“古有老不拜少之礼,老丈年龄甚高,不必见礼。”

闻言,庄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未料到这青年侯爷竟如此懂礼,倒是与以往遇见的大汉官员相差甚远,

庄鹤也不客气,起身道:“谢侯爷。”

这时,那边三人也道來,一番见礼后,在向云安排下,众人总算是平心静气的坐在一起,谈谈发生械斗的原因,

经过一番了解,向云也知道双方发生械斗的缘由,

原來,却不过是因为一点鸡毛蒜皮之事,事情经过很简单,也很老套,不过是因双方百姓在山中打猎时,在猎物上发生了一点摩擦,

汉人对异族沒有好感,同样,异族对汉人也沒有好感,就因此一点小事,双方便大打出手,而后汉人一方还闹出了人命,这下可好,惹恼了汉族百姓,招來了四周其余两个汉人村落的百姓,向百濮村发起攻击,最终演变成今曰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听了双方的解释,向云也算大致了解事情经过,不由摇了摇头,追根究底,还是因汉人与各族间的成见太深,就像两个本就关系很差的人,为了一件小事而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若双方关系很好,自然不会发生今曰的状况,

了解了事情原委,向云并未开口斥责谁,

沉默一阵,向云开口道:“知道为何你们刚巧发生械斗,我便率大军來了么。”

闻言,几人亦是疑惑,看着向云,

向云见状,继续道:“那是因为,我刚去哀牢镇压各异族叛乱回來,正巧碰上而已。”

闻言,庄鹤脸色微变:“看样子,那侯爷镇压成功了。”

相反,听了向云的话,其余三人倒是一脸高兴,因为他们知道,向云是汉人,而汉人成功镇压叛乱,那么南中之地,依然是汉人的地盘,

向云闻言,摇摇头,道:“不算成功,亦不算失败,我答应了各族,汉人将与各族和睦相处,讲和了。”

“什么。”

闻言,不仅是其余三位村庄,就连庄鹤亦是暗暗惊讶,竟然讲和了,

“各族首领都同意了。”庄鹤兀自有些不信,他可是知道各族与汉人的矛盾,怎么可能讲和,

向云点点头:“是的,我答应各族,从今后,汉人与各族和平共处,并且,所有土地等资源,也将与汉人平均分配。”

“什么,侯爷怎么能答应这样的条件?自汉朝建立以來,可从未有过如此先例。”闻言,一个中年村长大惊,不由起身质问道,

闻言,向云双眸闪过一丝寒光,盯着那中年村长,冷声道:“我怎么决定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來教训。”

被向云这么看着,那人这才反应过來,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人不是他的村民,而是比他大上无数倍的一方诸侯,念此,那人冷汗淋漓,当即拱手道:“不敢,小的一时激动,还望侯爷勿怪。”

向云闻言,不再理会,转过头,继续道:“我不管汉朝先前是否有过先例,我只知道,人乃万物之灵,应该要勇于创新,古有商鞅变法,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何况,异族亦是人,并不比汉人低贱,为何就不能享受与汉人平等的待遇。”

闻言,庄鹤双眸一亮,看向向云的眼神,开始带着一丝欣赏之意,其余三人,也许是惧于向云威势,陷入沉默,沒有反对向云的话,

顿了顿,向云突然问道:“不知诸位可否听说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向云嘴角上翘,徐徐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龙生九子。”众人大奇,

“传言,有一龙,生了九子,这九子,分别叫:囚牛、睚眦、嘲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负屃、螭吻,他们每人,长相与姓格及爱好,皆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身上所流的血液,俱是高贵的龙血。”

众人闻言疑惑,不明向云的意思,唯独庄鹤,短暂沉默,接着,忽然眼前一亮,道:“侯爷是想说,其实汉人与各族就如同这九子一样。”

听了庄鹤的话,其余三人,这才恍然大悟,

这下,倒是轮到向云惊讶了,有些惊异的看了眼庄鹤,点头道:“沒错,本侯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无论是汉人,亦或是各族,都是出自我华夏大地,各族之中,也不乏炎黄子孙,大家身上都流着同样的血,何苦要自相残杀。”

闻言,众人沉默,

向云接着道:“大家一样是人,并无高低贵贱之分,汉人也不见得比各族高贵,各族也不见得就比汉人贫贱,真正的强者,应该有容纳万物的气概,在本侯眼里,各族百姓同样也应该享受与汉人相等的待遇。”

“故此,此次本侯出兵哀牢,说服了各族首领,从此以后并入我向云治下,各族的一切待遇,皆与汉人一样,当然,各族义务亦是相同,不偏袒谁,而各族首领,也会约束族人,绝不会再无故与汉人发起冲突。”

向云看着庄鹤,道:“你们应该要不了多久,便会得到这个消息。”

“作为条件,本侯也答应了各族首领,从此约束汉人,不会排挤各族百姓,如若不然,无论是谁敢以身试法,本侯将依法惩办,绝不容情。”

一席话,向云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沒有丝毫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