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凛直接忽略她跟谁去,接着说教:“就算是二十二,那么晚了去哪里也要跟家里说一声。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关梓园看着傅成凛,原来他也有话多的时候。
黎筝没搭腔,她不喜欢他多事,这样会让她多情。她瞅着他:“傅老板,你今晚吃小龙虾没?”
这声‘傅老板’不自觉就喊了出来。
傅成凛一时没揣摩透她这话什么意思,“没。”
黎筝紧跟着问:“点没点这道菜?”
“点了。”
“点都点了,那你为什么不吃?”
两人之间的对话,旁若无人。
其他人无声对望几眼,这公主的脾气一般人伺候不了。
傅成凛耐着性子回答:“不想剥。”
黎筝还在不依不饶:“为什么不想剥?因为懒?”
在场的人都是:“......”
靳峯没憋住,笑了声。
傅成凛无奈:“筝筝。”
黎筝没再杠下去,“是不是觉得我刚才问你的话都是废话?毕竟你吃不吃,剥不剥,跟我有什么关系?偏偏我就想问,你说我多么爱管闲事。”
傅成凛明白了,她在内涵他。他让她早点回家,去酒吧要跟蒋城聿说一声,在她那是他多管闲事。
他说了她两句,她就生气了。
‘啪-啪-啪’稀稀拉拉的掌声从向舒那传来。
原本尴尬诡异的气氛被掌声打破。
所有人循声看去。
尤其是傅成凛冷冽的眼神,足以将人劈开来。
向舒讪讪一笑,最后又‘啪’了下,才不情不愿垂下手。
看着傅成凛被怼得哑口无言,好爽。
虽然她对黎筝没啥好感,但敢杠傅成凛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好人,必须得掌声相送。
靳峯这才出声拉弯子:“我心里有数,凌晨两点前送她回去。”他拍拍黎筝肩膀,“走吧,跟各位叔叔阿姨再见。”
黎筝:“......”
她直接踹了一下靳峯,示意他别瞎说。
黎筝跟其他几人客气道别,无视了傅成凛,转身和靳峯并肩走去停车坪。
向舒一行人也要去消遣,目的地应该跟靳峯一样。她跟傅成凛挥挥手,“你好像说你不去的吧?”
她记得饭前他说过饭局散了就要回家。
“你还是别去了,万一要被狗仔拍到,到时我跟你的绯闻又是满天飞,我下周就要进剧组,接下来几个月都没时间浪,今晚好好玩玩,你就别去了。”
关梓园接了句:“那个酒吧应该没狗仔,去也不要紧。”
向舒没多想:“还是小心点好,上次吃饭都被拍了。”
傅成凛没同行,从私房菜馆院子出来直接回家。
公寓楼保安趁这会儿有时间开始整理这两天没来取走的快递,这栋楼所有业主的快递都由他们代收保管。
还好他们基本不怎么网购,包裹量不多。
“傅先生,晚上好。”保安看到人进来,打声招呼。
傅成凛点点头,回应一声。
保安接着整理统计,对另一个保安说:“2002的包裹还没取走,黎小姐说了要来,到现在也没来,明天再打个电话提醒一下。”
傅成凛驻足,“黎筝的包裹?”
保安:“对,到好几天了。”
傅成凛走过去,“给我吧,我送给她。”不是本人签收,他在登记簿上签了自己名字。
一个中号箱子,沉甸甸的。
进了电梯里,傅成凛才看快递单,原来是猫罐头。
她不是养了条宠物狗?
叫想想。
晚上吃饭时,包间里吵吵了一晚上,直到在跑步机上跑了几公里,冲过澡,脑子里才安静下来。
傅成凛去楼下冰箱拿冰水,里边还有两罐黑啤,当初他给黎筝买的,没喝完她就搬走了,他一个人在家从来不喝啤酒。
他拿了水,关上冰箱。
那箱猫罐头还在客厅。
傅成凛漫不经心喝着冰水,盯着猫罐头看。
黎筝算是比较有分寸,但今天晚上当众怼他,一点情面不留,言语间带着怨气。
他当时就不该当着那么多人面数落她。
傅成凛喝了半瓶水,拧好放桌上。到厨房找个塑料袋把冰箱里两罐黑啤装进去,抱着那箱猫罐头下楼。
第三十三章
到了酒吧, 靳峯寸步不离跟着黎筝,生怕有个闪失他担待不起。
黎筝今晚兴致不高,好心情被傅成凛的多管闲事给破坏殆尽, 哪怕从私房菜馆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那种扫兴还在持续中。
靳峯给她点了杯鸡尾酒, 喝到现在三分之一还没下去。
“管着你不是好事儿?”靳峯跟她碰杯, 难得他说句宽心的话。
黎筝把杯子里剩下的酒一口气喝了, “你不懂。”她跟傅成凛之间没结果,傅成凛现在对她的每一寸好,像是一把利刀伤着她两寸。
等以后他有了喜欢的人, 他的关心就是别人的了, 他对她的那些好,之于她就是万劫不复,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黎筝搁下杯子, “我去下洗手间。”
靳峯随之站起来,他的第二杯酒还没喝完, 拿着酒杯跟黎筝一起朝外走。
走了几米远, 黎筝才后知后觉靳峯是要陪她出去,“用不着, 我又没喝多,这个地方我以前来过, 迷不了路。”
她摆摆手,“你回吧。”
去个洗手间都被人跟着, 不自在。
靳峯:“我出去透透气。”
黎筝反问:“去洗手间门口透气?”
靳峯嘴角噙着笑, “对啊,洗手间门口都是檀香味。”
看来他执意要去,黎筝没爱管他。
在声色犬马之地, 靳峯不敢大意。
负责她安全这原本是保镖的活儿,保镖去给江小楠送钥匙还在回来路上,他只好屈尊降贵陪黎筝去洗手间。
这辈子就没干过这样的差事。
去洗手间这段路上,人来人往。
靳峯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他猛回头,还真有人。
身后的男人明显一滞,不过还算淡定,他对着还在拍摄状态的手机屏幕说了句:“怎么还不出来?快点啊。”
然后关了视频录制,也没往前走,就靠在窗边刷手机。
“怎么了?”黎筝回头。
靳峯看了眼那个男人,“没什么。”
倚在窗边的杨麟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被发现什么,他被开除前在南峯集团上了半年班,不过从来没跟靳峯打过照面。
他认识靳峯,靳峯不知道他是谁。
而那个实习小记者,更不认识他。
当初劳动仲裁案,他找了何熠,还以为借着舆论压力,能少赔一点给gr,结果何熠报道出来的新闻,对他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要赔偿两百多万将近三百万,他手头一时凑不到那么多现金,亲戚帮忙周转了几十万。
谁知道前些日子,亲戚工作上也出了纰漏。
亲戚是某化妆品华北事业部负责人,化妆品过敏事件,亲戚被降职降薪,还被罚了不少。
晚上他约亲戚喝酒,这才听说,原来那个实习小记者跟靳峯是男女朋友,难怪何熠那个报道有意偏向南峯集团和gr。
流年不利,他跟亲戚倒霉到了家。
如果不是那个何熠和黎筝,他们也不至于混那么惨。
亲戚跟何熠之间是新仇旧恨,之前因为冯璨,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现在工作受牵连,何熠功不可没。
杨麟望了眼洗手间那边,假装在等人。
正好有个年轻姑娘出来,他走过去,声音很小却格外客气,“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头一回来,转了半天没找到下去的电梯在哪。”
年轻姑娘热情指路:“你走错方向了,要从酒吧前门出去,右拐就是。”
杨麟感谢:“麻烦您了。”
那边,靳峯止步在盥洗池前,“我在过道那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