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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挽留不住

转了一天的机,终于看到了常檀,比起那时候看到的他现在真的是瘦得叫她心痛。

常檀看着她,只摇头叹气:“我说过,见不如不见。你总是不听话的。”

她忍着心酸的泪,假装很轻松地笑道:“我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以前就不是一个听话的人,现在你还想我是一个听话的啊,多么的不可能啊。”

他苦笑:“你啊。”

她拿着毛巾给他抹手:“反正我就是这样子的了,你也就不要再说我了,常檀,打针痛不痛?”满胳膊都是针孔,看得让她很痛。

“不痛。”

“骗人。”

“真的,不痛,也许不久之后,我就什么是痛的感觉,就都没有了。”

舒景的小眼泪没忍住,直直地滑了下来:“常檀,你不可以这样子的,很多年前,你要和我分手,把我推到黑暗的深渊里去,我可以站起来,那是因为我年轻,我还有勇气可以站得起来,便是现在我不年轻了,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再站起来了,所以你不可以再把我丢下的。”

“景景,现在你有燕云西了,我很放心。”他笑,小声地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

舒景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我才不要他,常檀,十个燕云西给我换你,我都不要。”

真傻啊,他叹口气:“景景,你真的很好,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你要更勇敢一点,我知道燕云西他真的挺喜欢你,我跟他谈过了,如果我不在之后,你不要太任性,也不要太冲动。”有人照顾她,他就放心了。

她转过身去,抹着泪,什么也说不出来。

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已经没有做手术的必要了,也没有效果,而且还会让他受很多的痛,很残酷的结果,她不想去相信,可是不得不相信,她的常檀啊,那么美好的常檀,老天太不公平了,她宁愿她走都好,都不要带走常檀。

她天天来这里天天看,她不想总哭着让常檀看了难受,只能一个人回去酒店偷偷地哭,第二天顶着红肿的眼睛过来。

大半夜的接到电话,马不停蹄就过去,常檀的呼吸机已经拿下来了,他看起来很平静,看着一室哀伤的人,还努力地说:“你们不要为我难过,可不可以笑着,送我走。”

好残忍的要求啊,舒景把眼泪吞下去,拿出演员的看家本领来,带着笑上前去握住常檀的手:“走什么走,可不能这么说的,明天我还要读书给你听呢。”

“景景。”他笑,虚弱地说:“以后,多爱你自已一些。”

她笑着擦了一把泪:“当然,如果自已都不爱,怎么爱别人,你这个前男友可真是的,咋就这么操心我的事呢。”

“去找燕云西。”他吃力,一字一字地说。

她点头:“好啊,到时我就去找他,他骂了我,我不能这样就甘心的。”说她狠,她记仇的啊。

常檀眼里有些不舍,可是更多的是放松,他又叫了医生过来,跟医生说了些话,他的身体捐献出来给医学院的人研究,希望对世界攻克令人望而生畏的癌有一定的医学作用。

他不想让所有人为他伤心,甚至也没有告诉可可西里那边的志愿者。

他走的时候,凌晨四点,来看他最后一面的人都哭得伤心不已,就只有舒景和洛洛没有哭。

她给他擦拭着脸,其实她知道他每天经受着无比痛疼的煎熬,可是他的意志力太惊人了,痛得骨头都错位了还是风轻云淡。

再不甘心还能如何,他离开,也是解脱,他去了很遥远的地方了,一辈子也不会再回来了,那里肯定没有这么可怕的痛苦,他不想大家为他哭,那她就不哭。

她答应他,要坚强,更坚强一点的。

不哭不吃不喝不睡,处理着常檀的后事,在他的葬礼上,读着他最喜欢的诗,没有读完就整个人软了下去。

对不起,她还是让他失望了,她又没能爱护好自已,很多同学听闻了恶耗也赶来了。

刘雪健来看望她,舒景只幽幽地说:“他真的去了我看不到,找不到的地方了,他对我,一向就是这么的狠,我想,从头到尾我们在一起,也只是我爱他,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而已。现在好了,他如愿了,真的彻底地甩脱了我,以后我也找不到他了。”

“其实早几年前,他就发现他得了这病。”他想了想,还是跟她担白:“他很在乎你的,当时他和你分手的时候,你很痛苦,我还问过他,他这才说出令我都震惊的事,他不想拖累你,他照顾不了你一辈子,他说你依赖性很强的,他得离开你,这样你才会慢慢走出来,慢慢地好,慢慢地接受别人。”

“我不要听。”她冷静地捂着耳朵:“反正他就是不想见到我,我知道他对我还是有怨的,他怨我妈妈,要不然他不会失去他的父亲。”

“舒景。”刘雪健坐了下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在常檀的眼里,有些感情更长远,比如超越了感情,就成了亲情,他很关心你的,总向我问起你过得如何,有时他很焦急,说为什么舒景现在还是没有新的恋情,他不想你一个人太孤单,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就知道他不在了,他早就知道自已有这个病,可是他瞒着所有的人,他太狠。”她一点都不知啊,为什么常檀要这样,如果早点接受手术,或许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知道这是治不好的,他这个是家族的遗传,舒景,你现在激动又有什么用,你要知道,他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那为什么不告诉她,让她跟他一起分担这些痛苦,让她陪着。

“他到可可西里,在这里过得很平静,很快乐,一直也挺好的也没有复发过,我还以为心态和环境真的可以改变。”他很难过:“可是终归,他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