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不等到喘匀了这口气,拉着小树儿又往前跑。 net小树儿虽然也来过这边,但从来没有穿过竹林去过小木屋,所以跟着柳雅往这边来的时候还有些心悸,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拉住柳雅道:“二姐,爹说不要来这边……”
“没事,这里的高老爹其实是个挺好的人,很和善。”柳雅顾不得解释太多,道:“要不,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先回去看看,如果没事的话出来接你?或是你回家去吧。”
“不,我陪你,二姐。万一二姐夫有什么事,我也能给你帮忙,你们男女授受不亲的。”小树儿说的很认真,说完便跟着柳雅继续往前跑。
当柳雅跑到空地,距离小木屋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听到屋里传来“哗啦”一声响。分明是什么瓷器摔碎的声音。
柳雅的脚步猛地一顿,愣楞的看向了木屋。一直狂跳的心骤停了一下,让她几乎不能呼吸了。
是杯子!一定是临走时她让沧千澈攥住的那个杯子。
以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一个人体力完全透支,或是因为某种原因处于危险的休克状态之前,如果让他一再的坚持是很难光凭着意志坚持下去的。柳雅给他一个杯子,也是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杯子面去,即使有短暂的休克或是昏迷,他记着要握紧杯子的时候,在手稍微松开一点的时候会突然醒来。
好像是课打瞌睡,总是在要睡着的一刻又突然间醒过来了。所以在夏天的教室里,经常看到有同学一下一下的点头,那是处于似睡非睡的状态,又突然警醒过来了。
那现在杯子已经掉了,是沧千澈睡着了,还是……
柳雅不敢想,放开小树儿的手直接冲进了木屋里,同时叫着沧千澈的名字。
可是柳雅看到的并不是已经昏睡或是晕厥过去的沧千澈,而是看到他斜倚在床边,正从地拿起一块碎瓷片划在了手臂。
“傻瓜,你在干嘛!”柳雅吓着了,抢步过去抓住了沧千澈的双手,一使劲儿捏掉了他拿着碎瓷片的手,另一只手按紧了他的伤口。
可鲜血依然涌了出来,几乎是一下子把柳雅的手都沾湿了。
“小树儿,进来,给二姐帮忙。”柳雅朝外面大声的喊着,反手给了沧千澈一记手刀,敲在脖颈。
沧千澈眼睛瞪了一下,随即被柳雅的手刀给劈晕了。
小树儿跑进来也是一脸的惊慌,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过柳雅这么急切又暴跳如雷的声音。但是看到柳雅满手鲜血的样子,更是吓了一跳,跑过来气道:“这小子敢伤你!”说罢,抬手要打。
柳雅赶紧空出手来挡住小树儿,道:“不是他伤我,是他自杀。”
“啥?自杀?”小树儿懵了一下,这才看清楚,柳雅一直捏着沧千澈的手腕,是沧千澈的手在流血。
“那要咋办?”小树儿没见过这种场面,刚才以为是沧千澈欺负柳雅才拼命似的冲来的。可是见柳雅没事,又见沧千澈流了这么多血,顿时有些害怕的又退后一步。
“别怕,小树儿,你是男子汉。帮二姐找块干净的白布,我给他包扎一下,我现在不能放手,他的血流的太多了。”柳雅说完,愣住了,低头看看沧千澈流血的手臂,眨了眨眼睛,然后把手松开了。
她刚刚说不能松手,是为了按压住沧千澈的血管,以免割腕之后血流失太快,让他的身体一下子撑不住。
可现在冷静了一点才突然发现,沧千澈不是割腕自杀,因为他割伤的是自己的手臂,而不是内侧的手腕。
当时柳雅冲进来的时候,沧千澈的手已经划下去了。她真是关心则乱,见到血第一反应是沧千澈忍受不住疼痛而割腕自杀了。
可是现在看来,他应该只是为了用疼痛刺激一下,以免在自己回来之前睡着吧。
小树儿挪动着步子,试图找到柳雅要的白布。但实际他脑子也是乱七八糟的,根本不知道白布往哪儿去找。直到看见柳雅放开了手,一脸惊讶的样子,才小声问道:“二姐?”
“没事,我想错了。他的伤不要紧,不伤及性命。”柳雅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掏出自己的手帕来,给沧千澈把手臂的伤裹紧。
同时,她看了一眼那道伤口,深是很深,不过还好手臂没有重要的筋健,只是皮肉伤。不过这个家伙也真是乱来,如果怕失去意识的话掐一把大腿也行啊,何必要划伤自己呢。弄得血糊糊的,让她担惊受怕了好半天。
再看看被自己一手刀砍晕的沧千澈,柳雅微微吐吐舌头,估计着自己刚才的力道,算算大概他要晕厥多久。
“二姐,真的没事了?他为什么要自杀?”小树儿这才凑过来,好的看着已经昏迷的沧千澈。而且,没有再叫他“二姐夫”了。
“是我刚才看错了,他不是自杀,是怕等不到我回来失去意识,所以想划开一道伤口,用疼痛来清醒一下。”柳雅说完,舒了口气坐在床沿,伸手摸了摸沧千澈的额头。
这次因为催吐及时,所以他没有再发烧了。而且脸色虽然憔悴,但是并没有那种毒严重的青灰色。再给他把脉,脉象平和了许多,应该并无大碍了。
见柳雅一连串的专业动作,小树儿惊讶的咽了几下口水,然后才问道:“二姐,你真的在自学医术?”
柳雅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小树儿了,便道:“嗯,已经摸到一些门路了。之前你发烧的时候,不是我山采药把你治好的吗?”
“可是二姐,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不是……要……嗯了?”小树儿歪着头看看沧千澈昏迷的模样,一脸的担心。
“不要紧。帮二姐打点水,我给他擦一下血迹,然后把他叫醒。药方我还要再调配,这副药是不能再吃了。”柳雅利落的把沧千澈沾了血迹的外衫拉下来,伸手要解开他的里衣,结果被小树儿一把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