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知道小树儿心思细,又会替别人着想,心里很是高兴。 net而且现在小树儿已经把那些书本的东西都学会了,柳雅教给他的也都记住了,索性不逼着他在家学习了。点点头道:“行,现在开始给你放假,不用每天在家学习了。一直到考试之前,你都跟着我去小水铺帮忙吧。”
“好嘞,二姐你放心吧,小水铺是我最初经营的,现在也一定能看好。”小树儿说完,把缰绳递给了柳雅。
柳雅接过缰绳,又摸摸小树儿的头,这才马走了。
通往小张村的路柳雅可是走了好多回了,也算是一条必经之路,所以把马骑的飞快。只是快要出了延山的那条路时,迎面走过来一个高壮的汉子,引起了柳雅的注意。
只见男人脚步如风,身形如松,肯定是个练家子。而且柳雅骑马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气。
柳雅的心缩了一下,虽然没有停下马,但仍旧紧绷了神经,用直觉探知着后方。只不过马跑得太快,那人走的也急,所以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已经错过了。
“是他!”但柳雅还是一下子认出,这个汉子是第一次自己去安济城回来的时候,二栓顺路捎回来的那个男子。当时柳雅觉察出他的身份不一般,也有着一股子血气。不过柳雅本着不打扰、不招惹的原则,两人毫无交集的错过了。
而今天突然相遇,柳雅虽然一下子认出了对方,但他应该已经对柳雅没有印象了。毕竟柳雅现在是个小姑娘,别说是杀手的血气,连个子都还没有长足,根本很不起眼的。加现在柳雅是骑马的,对方应该也没有看清她的模样。
可是,这条路再往前,只有屏山村一个小村落了,这个杀手去屏山村干什么?总不会是从屏山村再往里,要去更穷、也更为偏僻的李家屯吧。
柳雅有心去探究一下,可是想想既然对方没有注意自己,总不能现在拉马追去吧。那样太过明显的是在针对他了,那这个汉子若是真的急了,只怕要惹起一桩是非了。
因而,柳雅打定了主意,尽快去找张里正,把小树儿的户籍和他们家盖新房的房契都签下来,再快马赶回去。毕竟那条路挺长的,那男子又是步行,算他走的再快,柳雅估计自己骑马也能够赶在他到达屏山村之前赶回去。
算是真的耽搁了一下,一时间赶不回去,时间也不会差的太多。如果这个汉子真的是冲着屏山村去的,自己只要稍加留意,能够找到他的行踪了。
柳雅又催了一下嘛,大黑马撒开四蹄,几乎是冲进小张村的。
此时时间尚早,柳雅经过往常坐车的地方时,王大叔的马车还没有来呢。二栓的腿估计也还没好,他的马也都卖给自己了,应该也不会出车了。
柳雅之前只是粗略的问过柳达成,说是张里正家在小张村的南头,具体是第几户人家柳达成也记不清了。不过张里正家肯定人人都知道,柳雅只要稍加打听一下知道了。
问过了一个蹲着村头柳树下玩儿的小孩,柳雅知道张里正家在村子南头,独门独户的大院子,一过去能看到了,不会错的。
柳雅谢过了小孩,牵着马快步的朝村子南头走去。
村里有条大路,可以跑马车。可是往南头去的是条小路,两边的住户还挺密集,因而柳雅只能牵着马走,不能骑,以免谁家突然开门或是有孩子闯出来,撞了不好了。
总算是来到了南头,果然如那小孩说的,不用找也不用问,见一排五间大瓦房,院墙都普通人家的高着一截。而且看那院墙和房顶知道,这间房子盖了也没有几年,看来这张里正的日子挺不错呢。
柳雅来到门口,敲敲大门,问道:“张里正在家吗?我是屏山村的,找张里正写个户籍证明。”
“在呢在呢。”一个小姑娘的声音答应着,然后院门开了。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探出头来,问道:“你找我爷爷?”
“是啊,麻烦你了小妹妹,告诉他我是屏山村柳大家的。”柳雅一边说,一边把大黑马拴在了院外的桩子。
“嗯,跟我进来吧,爷爷还在吃饭呢,你得等一会儿。”小女孩说完,把院门拉开,让柳雅进来。
柳雅跟着小女孩进了院子,见院里布置的真是不错。
一般来说,小张村并不是太大,住的也都是普通农户,各家的院子里都是种菜或是养鸡的。可这张里正家前院没有菜地和鸡舍,反而是种了好些个花,还搭着个竹凉棚。棚子四周种了葡萄,葡萄秧顺着竹架子爬去。凉棚下面还有石桌、石凳,这样的布置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的雅致。
那小姑娘指指凉棚道:“小姐姐在那边等等吧,我去跟爷爷说一声。”
听这小姑娘说话还挺客气,又见这院子布置的雅致,柳雅对这个张里正的最初印象倒是不错的。觉得他或许是个久未第的读书人,或是哪个小吏身边的师爷告老还乡了,才能做这么个小乡吏吧。
等了一会儿,小姑娘跟着一个胖胖的老人出来了。柳雅站起身来一看,之前的好印象顿时没了踪影。
只见这张里正长得身肥体胖,一脸的横肉,酒糟鼻,眉毛是“八字眉”,眼睛是“三角眼”,怎么看都和读书人不沾边。说他是个师爷也完全不像,倒像是个无良无德的暴发户。
柳雅本来不是以貌取人的,她也想把这个据说“还不错”的张里正想的好一点,或许他长得胖是富态,骨子里还是为民做主的人呢。可是柳雅善于观察人,更擅于揣摩人心,稍稍仔细打量张里正一番,从他那猥琐的三角眼里看出,这家伙绝对的脑满肠肥,一肚子粪尿。
张里正同时也在打量着柳雅,然后问道:“你是屏山村柳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