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轻功是柳雅唯一遗憾的地方,这个高度她想要凭空跳房顶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需要有个借力。
沧千澈一笑,道:“有我在,还要腰带做什么?等着,来了。”
说完,他俯身从那个小天窗钻进来,双脚勾在房梁,来了个倒挂金钟的姿势,把双手朝柳雅伸了过去。
柳雅对于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了,以前训练的时候学过好多遍。只要抓住对方的手借力向一荡,可以直接跳房顶。
因而,柳雅在沧千澈的身子倒挂下来之后跃身而起,用双手去抓住他的大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借力仰身准备往跳。
时机、高度都掌握的刚刚好,柳雅只要沧千澈的手臂稍微用力向一悠可以去了,却没有想到沧千澈在把柳雅的手抓稳了之后突然松了力。
柳雅这一下好像是拉住的绳索脱结了一样,整个身子都垂了下去,差点没抓住重新摔回到床。
“你干嘛要松开啊?”柳雅气得嚷嚷起来。她不信沧千澈抓不住她,也不信沧千澈和自己那么没有默契,这么个小配合都做不好。
可柳雅的话音刚落,沧千澈的手臂屈起,竟然直接用手臂和身的力量将柳雅直接吊了去。
在把柳雅拉到他肩膀的高度时,突然间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瓣。
柳雅被突如其来的吻亲的一怔,脑海想起两个人刚刚相恋的时候在竹林里,也有这样错位的一次亲吻。
沧千澈的手臂非常有力,将柳雅稳稳的拉在身边,另一只手甚至还空出来揽住了她的腰,把她凭空吊在怀里,狠狠地在她的唇吻着,以慰相思之苦。
直到柳雅感觉大脑都快要缺氧了,沧千澈才给她松了一口气,然后将她整个人托高,凭着勾在房梁的腿力和腰力,将柳雅送了屋顶。
“坐好,我来了。”沧千澈确定柳雅坐稳了,才一个翻身从小天窗跳了来,又随手把掀开的瓦片盖回去,拉起柳雅道:“走吧,去看好戏。”
被亲了这么一下,柳雅的脸都是红红的,气也是粗细不匀,她自己现在都“戏”还好看。
沧千澈一笑,又俯身在柳雅的耳朵边轻轻亲了一下,道:“走吧,再晚了可看不到了。”
柳雅这才回过神来,听着前面一直有人大声的吆喝着“抓刺客”。还有那连成一片的火把,把周围照得通亮,问道:“这么大的动静,你干什么了?”
“和以前一样呗。”沧千澈神秘一笑,道:“那次你不是也看着吗?这次没有你在旁边观摩,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去看看情况,顺便给点意见。”
一边说,沧千澈拉着柳雅在房跑动的可没有停下。而且还是直朝着前面火光通明的地方跑去的。
柳雅从来也不怕事大,有沧千澈在她身边更是安心,因而都没有考虑这个时间她和沧千澈两个人拉着手在墙头、房檐跑动是不是合规矩。
直到听着前面叫嚷的声音越发清晰了,沧千澈才拉着柳雅拐了个弯儿,跳了最近处的一座二层木亭。
这亭子是附近最高的一处建筑了,年头多了木质都带着一种特殊的光泽,踩在面毫无声息。
“坐吧,这边可以看得很清楚,视线不会受阻。”沧千澈先坐了下来,然后朝柳雅伸出手去,拉着她一起坐着这木亭子,朝前面的火把心看去。
这里视线确实不错,而且算是大批的侍卫将那块地方围的水泄不通,但居高临下的看过去,还是能够看到里面的情况的。
只见侍卫间一块空地,扔着一根擀面杖和一根扁担。还有个人仰面倒在地,身带血,面目肿胀。看衣着和身形柳雅认识,是二皇子沧千濯,但是看模样,真是打得他娘亲都不会认识他了。
“那么多血,刚才怎么没注意呢?”沧千澈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盯着二皇子满手、满身的血迹。
柳雅“噗哧”笑了,道:“我给他留作的纪念。看他现在倒着的模样,估计已经是失血过多了。没有御医来止血,估计他得流血到昏迷。”
说完,柳雅又看向沧千澈,问道:“喂,你是不是觉得要替我背锅了?明明你只是揍了他一顿,现在见血了,这伤人的罪名可不轻呢。”
沧千澈听了又朝里面看了看,然后点点头道:“确实要背锅了。不过早知道他惹了我家娘子不高兴,我刚才应该把他手指头切下来做个纪念的。光是打几棒子,只是个教训。可是还得劳烦我家娘子动手,他的罪过更大了。”
“哈哈,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我喜欢。”柳雅说完,勾住沧千澈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然后道:“我本来还担心,皇太后把我留下来,会不会因此而连累了你。如今看来,我倒是一个推手,将这件事情推到明处,总一直互相算计来的简单些。”
“没错。他可以和我争天下,我还敬他是个有勇气的男人。可是他缠着别人的娘子,我要学个混混了。”沧千澈说完,又把另一边脸转过来,凑去道:“娘子再赏一个香吧,为夫大晚的忙忙碌碌的奔波,也是很辛苦呢。”
“嗯,好吧。辛苦早点回去睡觉,保不准明儿一早还得继续闹腾呢。”柳雅说完,把沧千澈的脑瓜推开,起身打算离开。
反正看了这一幕好戏,柳雅心里已经有数了。她知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沧千澈为了自己都是敢于承担的那个人。
他被人陷害、下毒的时候,可以忍辱负重的窝在小山村里,也准备安然度日、平复一生。
可是为了自己,他毅然选择江山为聘,要把最好的送给自己。
如今,更是不惜为了自己与二皇子公然开战,沧千澈是要告诉所有人,他的女人、他的江山,都容不得别人觊觎。
对于这样的男人,柳雅实在是爱到了骨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