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樱一直都知道,她不爱这个男人,却贪恋他给予的温暖,觊觎他身上那种单纯的美好。
那是她从未拥有过的,她就像是从泥沼中长出的花朵,从未见过阳光。
初初遇到他的时候,她心底生出感叹,世间竟有这般纯粹又干净的人。
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腐朽到骨子里,一个浑身充满阳光。
可是为了利益,她还是违心答应了他。
明知那是在毁掉他,还是答应了。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她心尖一痛,忍不住问自己,如果可以重来,她还会那么做么?
魏青樱想要站起来去追他,却因为过于心急被绊了一下,“噗通”摔在地上。
她瘫坐着,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悲哀随着泪水喷发而出,绝望而哀恸。
是她的贪心毁了这一切。
白洛笙站在那里,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这样三心二意的女人,这样一心攀附权贵的女人,自私又恶毒,没人会去同情她。
毕竟路是自己选的,哭着也要走完。
白洛笙悠闲地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等着她哭完,然后继续审查。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那两个没人性的家伙!
被白洛笙骂着的两个人,一个大步流星地往影视城大门走,一个被扛在肩上,肚里翻江倒海。
“嘿,姐姐,你快看!那不是我表哥和那个凌秘书么?”
白洛因眼尖地看到两人走过,急忙拽了拽聂嗔嗔的衣服。
聂嗔嗔正低头看剧本,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眼珠子差点弹出来。
额,看来老大是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男人了,不管是郁少帅,还是……
“靠!这个动作好炫酷!表哥真是吊炸天啊!”
白洛因一双桃花眼闪着精光,手又不老实地摸向了聂嗔嗔。
趁着她分神的时候,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
“姐姐,咱们什么时候,也试试这个……”
话未说完,已经被无情地打断了。
“停!早就告诉过你,少做白日梦!”
白洛因好似一只被丢弃的狗狗,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嘴巴一瘪,脑袋直接磕在她的大腿上。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
聂嗔嗔看着身上扯不扯不掉的狗皮膏药,身心俱疲,开始寻思着,怎么把他远远地弄走。
正低头寻思着,耳边忽而想起浅柔的嗓音。
“聂姐,那个人是谁啊?以前竟从未见过。”
聂嗔嗔抬起头,正是刚到片场的沈元珊,算是她的晚辈。
沈元珊与魏青樱同属四小花旦,也是正当红的女星,只不过她是聂华娱乐公司旗下的。
聂嗔嗔对她的印象很好,性子活泼,长相柔美,没有大小姐脾气,演技也不错。
这次沈元珊能进剧组,还是她推荐给导演的。
聂嗔嗔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正看到赵明熙脚步匆匆地走出来。
看他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聂嗔嗔眸子眯起来,浅笑出声。
“他啊,他是赵明熙,江城大学文学院的教授。”
沈元珊的目光一直盯着那道身影,不觉呢喃道:“赵明熙。”
聂嗔嗔看她一眼,目露疑惑,“你认识他?”
沈元珊急忙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不认识,只是觉得他的名字很熟悉,不知在哪里听到过。”
聂嗔嗔唇瓣轻扬,声音浅淡。
“最近国画被窃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赵家正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你听过他的名字,也很正常。”
沈元珊眼底流光一闪,神色讶异,“那幅被偷窃的画是赵家的?”
聂嗔嗔点了点头。
沈元珊忽而站起身来,“聂姐,我有点事,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说罢,也不等聂嗔嗔做出反应,便小跑着离开了。
“姐姐,这个女人怎么怪兮兮的?”
白洛因看着沈元珊的背影,呲了呲牙,哼,居然敢跟小爷抢女人!
聂嗔嗔心里也有些惊讶于她的反应,但并未多想。
“哪里怪了,就你话多。”
白洛因正因为沈元珊抢走了自己的风头气怒呢,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气了。
哼,姐姐居然为了这个怪女人凶我,小爷绝不会放过她的!
但凡是围在聂嗔嗔的周围的,不管是男是女,是公是母,是人是兽,一个都不能放过!
却说,沈元珊追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一辆低调的奔驰开过来,里面坐着的俨然就是赵明熙。
她想都未想,抬脚跑了出去,双臂一伸,拦在了车前。
动作是下意识的,连个自己都没想到,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停在了身前一米处。
紧急刹车声在耳边响起,刺的耳膜一阵痛。
赵明熙身体往前一倾,差点磕到前玻璃上,幸好刹车踩得及时,也幸好车速还未提上来。
他透过车玻璃看向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熟悉感。
对,那股萦绕不去的熟悉感,比见到魏青樱还强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