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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节夫妻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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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捷看中了白云归的勋章。

画楼含笑不语。

慕容半岑瞧出端倪,忙将苏捷抱过来,笑道:“哥哥拿糖给你吃?”

苏捷的注意力便从白云归勋章上转移,粘在半岑身上,馋嘴的模样很俏皮可爱。

白云归忙叫管家拿糖,半岑道:“我房间里有很多……我常去小公馆,每次买很麻烦,就买了些放在房里。”

然后抱着苏捷上楼,“哥哥还有好玩的,你要不要跟哥哥去看?”

苏捷点头如捣蒜。

画楼不得不承认,在慕容半岑的糖衣炮弹的攻击下,苏捷对半岑的喜欢和信任,令人嫉妒。

苏氏在身后柔声叮嘱:“半岑,别让他吃多……”

半岑道知道了。他猛地将苏捷举过头顶,架在自己的脖上。苏氏瞧着,忍不住惊呼:“小心些!”

苏捷则咯咯笑,十分开怀。苏氏的紧张,苏捷的开心,慕容半岑应该是经常避开苏氏,偷偷这样逗着苏捷。

苏捷身体好,性格也开朗,不同于画楼和半岑,可能是从小的教育。画楼和半岑小时候,可没有一个人这样带他们玩。

他们身边的人,小心翼翼服侍着他们,生怕磕着碰着难以交差。

画楼不禁莞尔。

半岑已经长大了,一年多的习武,他高大又结实。虽然比白云归还矮一个头,在同龄的孩里却是佼佼者,模样柔媚风流,身姿挺拔颀长,体力和武艺上佳,让他深得女孩欢心。

只是这孩一根筋,他总是念着高平莎。

画楼望着那一对笑声悦耳清脆的兄弟,表情柔和。

白云归却好像松了口气。

快到九点多,清歌和素约都没有醒,苏氏便站在床边看了他们一回。

因为孩睡着了,看不见他们的眼眸和笑容,苏氏很失望,她摸了他们的小脸蛋,小手小脚,然后依依不舍起身,走到门口还忍不住回望。

而苏捷在慕容半岑的房间里,两人不知道玩什么,隔着半条走廊,都能听到孩欢快笑声,似檐下风铃,叮当着悦耳铃声。

苏氏和苏捷要回去。

她伸手接慕容半岑手里的苏捷,却感觉半岑的手有些紧,每次苏氏催半岑回官邸,他总是这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而苏捷,一如既往抱住哥哥的脖:“哥哥,哥哥……”

苏氏要抱他,他就大哭着不松手。

苏氏狠了狠心,低声哄着苏捷:“哥哥明天再去玩,你先跟妈回去,好不好?”手上的力道却加重,把苏捷掰了下来。

苏捷哭得更加厉害。

他哭声响亮,听在耳里,画楼心揪起来疼。

她尚未开口,白云归道:“亲家,你们在这里住一晚吧。明日我让白公馆的人不要过来。清歌和素约醒着的时候很有趣,你应该瞧瞧……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出来……”

除了白公馆的人,其他访客,白云归都可以拒之门外,这样就能保证没有人来。

苏氏听了白云归的话,身微顿。

倘若没有外人,在官邸玩一天,她可以再多看几眼清歌和素约。过了年,她便要和慕容半岑去美国,而过年时官邸定会人来人往,想再找机会来,便过于麻烦。

苏捷也可以在这里逗留一整日。

苏氏又有些犹豫。万一被人看到了,画楼又是一番忙碌才能帮她善后。

她不想把因为她而让画楼操劳。

画楼已道:“妈,住一晚吧!苏捷舍不得走,他也没有看到外甥呢。以后长大了,不认识怎么办?”

苏氏眼眶有些热,她低声应了。

慕容半岑就立马把哭得伤心的苏捷抱在怀里,笑道:“不哭,不哭,我们坐火车去……”

然后抱着苏捷,在屋快速又颠簸的奔跑着,苏捷立马就敛住了哭声,咯咯笑起来,腮边还挂着晶莹泪珠。

苏氏瞧着胆颤心惊。

画楼也道:“半岑,你别吓着苏捷!”

“不会,苏捷最喜欢这样!”几个来回,慕容半岑有些气喘,却很是高兴。苏捷更是兴奋得小脸通红,依依呀呀搂住慕容半岑,口齿不清,不知道再说什么。

他虽然说话不连续,却也能很清楚说出来。

这次着实欢乐了,都语无伦次。

白云归便有些心疼。苏捷自从出事,还没有见过大千世界,似养在笼里的雀儿。必须送他们走了,等苏捷再大些,懂得几分道理,怕是有怨怼。

画楼叫佣人收拾好客房,让苏氏先歇下,然后下楼跟白云归说话。

白云归洗了澡躺下,正斜倚床头看书。瞧见画楼推门而入,他有些惊诧:“不陪亲家睡?”

画楼怀孕后期很少出门,四个多月没有见苏氏,白云归以为她们母女定要秉烛夜谈。

“我有些话跟你说。”画楼坐在床边,丝绸睡袍依稀可以看见她丰腴肌肤,白皙莹润。

她神情有些肃穆,白云归却趁机搂住她,将她带入自己怀里,低声暧昧着问她:“什么话?”

画楼失笑,推他:“正经话!白云归,你别闹!”

白云归嗯了一声,手没有动,轻轻搂住了她的腰肢,舔弄着她的后颈,便不再胡来,让她说话。

画楼把张家在浙江丢货的事、跟瞿湘打听到的事都告诉了他。

白云归眉头挑了挑,没有多言。

“你知道?”画楼问他。

白云归颔,又道:“跟南方政府有关。你可记得袁华渠?他如今是南方内阁总理。”

画楼自然记得。当初白云展离家出走,是因为他同彭补之被江浙督军袁华渠的妻弟陷害入狱。

那时,南边也乱,袁华渠想要吞并白云归,却反被白云归震慑。

她微微点头:“我记得,当年的江浙督军。是他截了张家的货?”

白云归摇头,面色有些沉,语气亦烦躁起来:“不好说!”

画楼扭头,便瞧见他黧黑额头微蹙,眉头紧锁。记得刚刚来到俞州,白云归平常就是这个样,紧锁着眉头,眼眸里暗含煞气,叫人难以亲近。

她纤柔皓腕不禁轻抬,拂过他的脸颊,粉润指尖在灯光下有玉质的滢润。

手有些凉,抚在他脸颊,沁入心脾的舒适,似酷热夏日的冰雪,白云归将她的手按住,不让她离去。

画楼不禁轻笑。

白云归便顺势将她搂入怀里,低声道:“我最近越来越暴躁。从前还觉得能忍受,如今越发看不惯!官场晦暗,我疲于应付,只想这些,带着你和孩们,过些清净日!”

他记得画楼说,春日搬了藤椅,坐在花树下聊天茶,任由漫天似雪晶莹的花瓣萦绕身侧,繁花枝头只有静谧与幽香;夏日在梧桐树下乘荫,知了声声夏更幽;秋日便访遍似锦缎铺垫的枫林,冬日围着壁炉,听孩们愉悦笑声。

岁月静好。

画楼听着他胸膛起伏的心跳,心头倏然有些波纹,涟漪阵阵。

她搂住他结实有力的腰。

“北边,卫总统你是知晓的,内阁总理你可能不知道,他姓管,皖中人,除了卫总统的嫡系,北方几乎都是他的人。卫总统想要和睦北方,就让他组阁。跟张总统在的时候一样,内阁负责政务,总统只需盖章。可管总理主张武力统一华夏,跟卫总统的和平统一相背。而且管总理想把湖北湖南的军政府,全部换上自己的亲信。总统没有批,总理便称病,拒绝公办。”

“北方闹成这样,消息传过来,祖总统居然想打过长江北上,想抢占先机!”白云归道。

画楼嗯了一声,北方府院之争她知道,历史书上有。她记得,这次的府院之争,管总理落败,他的武力统一华夏计划败北,后来搬去天津颐养天年。他和卫总统少年同窗,中年同袍,最后却老死不相往来。

卫总统毕竟盘踞京都已有年头。而且他自己就是从总理到总统的。内阁那些用来对付总统的手段,他都清楚。

当年,他就是那样对付张总统。

可是南方政府,画楼没有多的注意。

而且现在南方政府的当权者,和她记忆中的历史也对不上。

按说,白云归这样的身份,如今又高居南方陆军总司令,就算他后来隐退,历史不可能一笔不提。

东南都是他的嫡系,他已经是个大人物。

祖总统也想武力统一华夏,画楼知道。当初总统夫人前来,就算游说白云归的。

可内阁不同意。

“袁总理不想打过去。”白云归又道,“江浙是他的地盘,他犯不着为了祖总统一统华夏的理想损兵折将。可他担心我想建功立业,支持总统……总统也怕我和袁总理暗中结盟,两人合伙,架空了他的权势。所以,两边都对我有了顾忌。张家丢失东西,不过是前兆,肯定有后招。可是我不知道是谁……”

“白云归,你是真心想退?”画楼听到他语气里的黯淡与疲惫,有些难受,抬眸问他。

白云归笑:“难不成在你面前,我还故作姿态?”

画楼没有笑,神色很严肃:“可是你放得下吗?你以前说,俞州是你辛苦打下来的……”

“可不管是跟了南方还是北方,俞州都不是我私人的!”白云归打断她的话,“我从未想过自立门户,亦不想去从政。有件事我没跟你说,当初云媛来劝说我归顺南方政府,给出的条件不是陆军总司令,而是内阁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