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失眠那家伙么？”

在哈莉和迷之声音交谈的时候，她身后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小梦境之中，人和猫也在交流，这是人类询问小动物的一句话。

和哈莉说话的副官，并不是真的副官，而是她自己臆想出来，在梦中生成的。

她似乎有些睡魔的天赋，普通人对于自己的梦可没有这么强的掌控力。

“不是它，丧钟，稍安勿躁。”千猫之梦用猫爪给自己洗脸，十分熟练地转动着脑袋：“失眠没有这么弱，也没有这么蠢，不过这个梦魇居然能拿出这本书来，我还是有点意外喵。”

“嗯，那本书涉及到一点点起源的秘密，但也仅此而已。”苏明收回了手中的光剑，重新点上一根烟，轻轻抽了一口：“它没有什么额外的力量，也不具有概念权限，对于普通人来说，它无疑是天方夜谭，或者逼人发疯的道具。”

这就像是一个正常人，天天过着朝九晚五的日常生活，突然有一天冒出个黑色大光头来，手里拿着两颗药丸让你选。

告诉你现实生活是虚假的，大家都在一个恐怖AI编织的梦境之中，吃了药就能醒过来面对那残酷现实。

人会怎么选择呢？

人类都有好奇心，平凡的生活也总是会让人想要逃避，因此人们大概率会乐意尝试一下，不过在那之前，他们会先报警或者联系精神病院，把那个黑人光头送进去。

动不动就给人说现实是虚假的，这无疑是臆想症的一种表现，人们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我总觉得失眠找上哈莉的动机并没有那么单纯喵，斯莱德，你听出来了么？”小灰放下了爪子，毛脸干干净净的它重新在男人肩头蹲好：“这个梦魇似乎在引诱哈莉带它前往更高的层级上，它们似乎知道她的非凡之处。”

“上一次我遇到想要翻出第四面墙，寻求所谓大自在大真实的家伙，那还是狂笑之蝠。”苏明面无表情地回答了猫咪的问题，他的独眼在烟雾中忽明忽暗地泛着蓝光：“而众所周知，他是个变态疯子。”

“是啊，所以你觉得是CAAT逼疯了失眠么？”猫咪又追问了一句，它现在有点担心，如果真的是那个家伙在暗中发力，那么任何人都可能变成潜在威胁。

除了原本就疯狂的人除外，比如哈莉和韦德，已经疯了的人不可能再发疯了。

“不好说，等一会，把那本书拿到手里，我大概能追溯一下它的起源。”

丧钟用下巴比了一下书桌的方向，此时的哈莉正在和那个声音聊天，确切来说是在玩语言绕圈圈：

“我用起源之力看了一下，这个空间是失眠制造的，它是个衔接于多个噩梦之上的控制室，那个声音倒是没有撒谎。”

“但归根结底，这里还是个噩梦喵。”千猫之梦举起自己的爪子，玩起了‘开花’游戏，它五指分开后还真有点像是个粉色的花朵：“需要我帮你把这个梦魇抓出来拷问么？”

“暂时不用，它已经被哈莉绕进去了，现在它意识到哈莉知道的事情更多，所以为了从她嘴里掏情报，这个家伙会一直这么聊下去么？我看不尽然，只要小糖豆稍微给它一点甜头或者苦头尝尝，它很可能就会去汇报给失眠，而等到我们的猎物一到，那才是你出手的时机。”

丧钟拒绝了猫咪的提议，他对于钓鱼这一类的计划向来都很有耐心，就是不知道哈莉会不会照着预想中这么玩。

她的行为模式十分难以预料，除了爱玩这一点之外，她的兴趣点也非常容易转移，也许上一秒还感兴趣的东西，下一秒就不在乎了，多变得很。

因此想要让她有耐心去钓鱼，恐怕有点难，而且什么样的行为会使得对方梦魇无法独自承担，还必须要转告给失眠，让它亲自过来，这个还要好好想想。

“你觉得这个声音梦魇和失眠有着直接联系喵。”小灰伸了个懒腰，它的眼睛又眯起来了：“好吧，那我就再等等，我也是有耐心的猫，不过有没有什么吃的给我打发时间喵？”

副官已经走上了前台，显然那个声音梦魇对于她的出现根本没有预料，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外来的声音出现在噩梦里。

这种稀奇的事情，希望能引来失眠亲自处理吧。

“有啊，给你吃个鸡翅膀。”苏明从腰包里摸出一个真空包装的卤鸡翅来，让猫咪尽管品尝：“我自己也来一包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希望我们停留在梦境中的时候，外面不会出什么大变故。”

还是得防一手声东击西，CAAT应该暂时还没有注意到40K宇宙，但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不会的，你想要醒来的话，随时都可以。”猫咪接过零食，熟练地撕开包装袋，用尖牙开始咬那翅尖部位：“而且这个噩梦之中的时间流速相对较快，我们就算在这里停留普通人的一生那么久，物质界也只是过去了几分钟而已喵，呼噜噜.”

卤鸡翅膀真的很好吃，它发出了舒服的声音。

“我没有要求你来救我。”达米安走出了孤儿院，他根本没有等身后的人跟上，反而是抱怨着：“明明很快了，只要我拖住他，等到丧钟来.”

“够了。”蝙蝠侠尾随在他身后，他看着儿子的目光同样没有任何情绪：“你没有那个能力。”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无法拖住敌人？”达米安一副不想听的架势，快步走向路边灌木丛隐蔽处里停着的罗宾摩托：“你根本不知道我如今都能做到些什么。”

原本达米安这边进展很顺利，眼看着那个穿着紫色袍子，一看就和其他梦魇不同的生物都被他吸引了，在一个个噩梦之中和他玩耍起来了。

虽然这个过程有些痛苦，噩梦中出现了很多大米不想看的东西，但他始终清楚地知道这只是梦，所以受到的精神压力并不大。

他觉得自己可以坚持下去，一直坚持，直到亲爹带着人来和他汇合，然后一举反杀敌人。

计划是不错的，达米安对自己的意志力也有信心，然而这都被蝙蝠侠破坏了。

原本他正在梦中又一次逃跑，那个紫袍怪人在后面‘嘿嘿嘿’地追赶，结果呢？突然自己就感觉脑袋一阵冰凉，接着睁开眼一看，就是蝙蝠侠那张脸。

两人在房间中先是互相确定了身份，然后就是一轮争执，确切来说是蝙蝠侠一直沉默，而达米安则是抱怨个没完。

就像是他怀疑蝙蝠侠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是故意来破坏的，太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