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男人大腿后面的猩猩抬起头仰望着那个背影，只觉得异常的高大。

不知不觉间，丧钟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么？只是挥手就全灭了那么多的起源判官，这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

看到丧钟轻松搞定了敌人，并且气定神闲地要和第七维度继续谈条件时，波波仿佛是看到了一个神。

男人虽然不以神自居，但却比任何神都更要像神。

想到这里，猩猩还扭头看了一眼身旁没有鼻孔的猫，此时这个家伙正在伸懒腰，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都是有着超凡能力的强者，怎么做事的差距就这么大捏？

男人肩头的猫咪察觉到了视线，不过也只是无所谓地晃晃尾巴，继续趴着假寐，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又何必要猫动手。

猫和人的共生形态，本来就是铲屎官搞定生活条件和安全防护这些，猫咪只需要吃和睡，偶尔抓一下老鼠，或者在人面前卖萌贴贴，提供情绪价值。

至于遇到危险时挡在人类前面，朝着敌人狂吠？狗才干呢。

“我认得这种眼神，你是在渴望力量对不对？”这时波波的耳边传来了副官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小小的投影也飘出来了，就挂在猩猩肩上，银发的少女用一副看穿了一切的表情说道：“你想要的力量，我这里有。”

“呃，其实我不想要力量，我更喜欢有力量的人罩着我。”猩猩双手一摊，展示自己的五短身材，一看就不是能打的料啊。

“其实就是告诉你一声，之前警长吩咐的那件事，给你制造超级血清的实验已经完成了，保证安全无副作用，等你回到主世界，我就给你把药送去。”

猩猩每天的工作量并不大，其实就是在酒吧里面擦桌子，擦地，洗菜做饭，收银外加倒酒上菜这些，严格来说不算是重体力劳动。

可他总是说自己上了岁数，干一点活就腰酸背痛，仿佛身体被掏空。

所以苏明才让副官根据以前的实验数据，融合奇迹血清，SSS血清，无限方程，五号化合物，万能药，肾宝，TGC维罗妮卡黑光孢子病毒疫苗等等产品，制造一种能够用在黑猩猩身上的药剂。

说真的，对于一只黑猩猩来说，三十多岁确实不小了，波波曾经给丧钟帮了很多的忙，可不能让他身体老化得跟不上队伍。

来上一针这个，提高一丢丢战斗力，也许不会特别强，但给他一个盾牌，他大概能和任何敌人耗上一整天，用来自保也好。

就是希望不会出现所谓的‘好处’吧，其实波波瘦肌麻杆的样子穿衣服还挺好看的，要是变成魔鬼筋肉猴，可能就有点变味了。

但问题应该不大，大不了一个月不吃饭，身体会自己把肌肉分解掉的。

“哎呦，你还真做了啊？”波波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虽然不渴望力量，但有个更健康的身体总是好的：“那就谢谢你们啦，这种药剂有没有名字？以后别人问我为什么一口气搬几箱酒都不费劲，我也方便跟别人吹牛。”

“当然有名字，警长虽然没有命名，不过我也有权限。”

完成工作的副官投影微笑着点点头，她从一旁取出一根装满黑色液体的试管来，在手里晃动展示，液体里冒出一串小气泡，给人的感觉像是可乐：

“我把它叫做‘基因你太美’，因为这本质上是一种生物制剂，它让我看到了基因编码的独特魅力。”

“呃！好像没哪里不对，但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怪怪的”波波摸着自己的下巴，冥思苦想也想不起来是哪里不服帖。

“嗯？”

一旁无所事事的死侍却发出了警惕的声音，他好像听懂了，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很奇怪，似乎在憋笑。

不过队友们的互动苏明没有去在意，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面前犹如宇宙底色般的墙壁，看着那些不成形状的色块，静静等待着一个答案。

是第七维中的原住民也好，是第七维度本身的‘识’也好，总得有人负责出来接待一下吧？

要不然的话，自己恐怕得伤及无辜了，连带维度本身和起源法庭一起干掉，那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现在的DC超时间流体系已经相当脆弱了，两位上帝的战争在更高层面上反而更加激烈，也许一点点变化都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后果，毕竟超维空间蕴含着各种能量和概念。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那就换个方式来表明自己听到了我的话。”

墙壁还是沉默着，这就是第七维度本身，它如今在丧钟的‘观察’下变成了一面无限延伸的墙，只不过比起TOAA绘画的那堵墙还会自己滚动，这个不会，可能是落后了几个档次。

对方没有回答，丧钟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暴躁，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还耐心地提醒了一下。

语言是人类常用的沟通手段，但不代表超维生物也用语言来交流，它们可能有更好的方式，是人类无法理解和感受的那种。

如果证明第七维中没有其他的智慧个体存在，那么苏明就可以下狠手了，以往生活在主维度时，做点事情都有顾虑，但在超维空间中就不一样了。

说话间，墙壁上一颗发光的星星闪亮了几下，就像是在眨眼睛。

墙壁上类似的星光点点不知道有多少，无限延伸的墙壁上就是视野之内，怕不是都有几百万颗，但丧钟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他拎着书本，飞到了星星图案的前方，笑道：

“可以，光信号也可以，这也有量子存在，我们可以交流，先说说，你是谁？或者我该怎么称呼你。”

墙壁一如既往地沉默，不过它变得微微卷曲了一些，原本平整的表面此时像是海洋般泛起了波澜，又像是灯带般亮起了温和的光。

那个星星图案快速闪动了几下，随后陷入了沉默，像是在等待至尊法师的回答。

“我是个三维的人类，不是上帝，你感觉到的那动静不是我搞的。”苏明收起了厚实的大书本，说话间吐出一个烟圈：“不过那都不是关键问题，第七维的意识啊，告诉我起源法庭藏在哪里，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