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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业力

此时,这个红衣女鬼晶晶碰到了胡门仙印外面的封印,想摆脱就难了,能感觉出她在拼命挣扎,想逃出去,可怎么都出去。

封印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融这股怨灵。

我的目的可不是消灭她,让她灰飞烟灭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赶忙在意识之境里过去,用意念传递信息给她,我能救你,但是你要听话。

我和怨灵之间不能平常那样对话,我们之间也不是神念的交流,而是她能感觉我的情绪,我也能感觉她的情绪。我们交流靠情绪的传递,而不是语言的沟通。

我感觉到怨灵极度的怨念,她在传递一个信息,你们都得死,你也得死!

我明白,恶鬼和白眼狼的属性差不多,怎么喂都喂不熟,放了她恐怕后患无穷。可是不放她,眼瞅着就要被封印消融,这可麻烦了。

我不再和她沟通。现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处理这个女鬼。我忽然想到一点,晶晶现在的状态其实就是一团生前的执念,一股情绪,那么能不能用我自己的情绪来消化她呢?

我尝试用意念来解救她,然后用情绪去感知。这么一感知,坏了,我顿时就有一种厌世之感。一股强烈的无法言说的坏情绪,冲进身体,搞得我浑身焦躁,烦闷不堪。想到什么都恨得牙根痒痒,自己以前的经历跟过山车一样在脑海中划过,每到一幅画面,自己都在心中冷笑。自己都讨厌自己!

朱鸿运啊朱鸿运,你还不觉味儿,多少人讨厌你,你看看你,在这些人面前像小丑一样,你怎么那么卑微,你怎么那么讨厌?

人活着有什么好,就是出丑来的,就是受苦来的,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一了百了,一了解千愁。

想到这,我心中的厌世之感愈加强烈,烦躁的想大声吼出来。就在这时,一丝清醒在脑海中闪过,我马上意识到,这垃圾情绪不是我的,是怨灵晶晶的。她在影响我的情绪!

用自己的情绪去包容厉鬼的情绪,实在是太危险。这种方法其实是目前最好用的,但危险太大。

我这么一放松,执念又开始被封印消化。我长叹一声,也罢,危险就危险吧,谁让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呢。我再次尝试把晶晶融进自己的情绪里。

整个过程太痛苦,有一度我差点咬舌自尽,坏情绪引起了生理上的变化,心里烦躁,百爪挠肝,真是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好一会儿,我一头冷汗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仓库的地上,身边抱着那具女尸。晶晶尸体的眼睛还睁着,正看着我,我吓得大叫一声,赶紧扔开。

从地上爬起来,几乎无法呼吸。

“你醒了。”陈玉珍喊了一声。我回过神来,看到仓库里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

我拿着八卦镜在身前身后照了照,没有发现那一团红色的影子。女鬼晶晶已经不在了,完全消融在我的情绪里。我心念一动,情绪像是不受控制一样出现变化,一种厌世恶心的感觉出来。我控制不住自己,跑过去揪住老陈的脖领子,尖着嗓子喊:“渣男,臭渣男,就是你害死我的,你给我偿命!”

司机一脚踹过来,我躲闪不及摔在地上,还瞪着眼珠子死死盯着老陈。

老陈吓得脸都白了:“他,他怎么了?”

“鬼上身了呗。”陈玉珍蹲在我面前,上上下下看我:“你到底行不行?”

我再一次用强大的意念把情绪给压住,擦擦冷汗:“没事,没事,我把她消化在情绪里。”

陈玉珍张着大嘴,好半天没合拢,“那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听说过能把女鬼同化成情绪。”

“我也不知道。”我勉强从地上站起来,一阵阵发黑,情绪坏透了,知道是女鬼的原因。我并不是无法控制情绪的人。

陈玉珍偷偷瞥了一眼身后,偷偷说:“我不管你是怎么弄的,但你要吸纳女鬼,有一个东西不能自己接受。”

我问什么。陈玉珍道:“业力。”

我眨眨眼,表示没懂。陈玉珍道:“一个人死后变成厉鬼,心有不甘,肯定是世间遭遇到了很多劫难,不管是她站在什么角度看,都属于她的业力。很多法师收恶鬼,其他都好说,就是这个业力化不了,粘上就是一秃噜皮。”

“那怎么办?”我低声问。

“转移出去,找个替死鬼,把业力消耗出去。”陈玉珍快速说,没等我问,他眼神一动,往后面瞟了瞟,我马上明白了,这个替死鬼就是老陈。

我有一瞬间不忍,但想想有什么不忍的,晶晶就是死在他手上,无非一还一报呗。

我拍拍屁股的土,走到老陈面前。老陈和他的司机严阵以待,警惕地看着我。我笑着说:“没事了,我已经把那个女鬼降服了,以后都不会出来坏你了。”

老陈还是有些警惕地看着我,他道:“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们就走了。”

正要走,陈玉珍使了个眼色,钱老大拦住去路笑嘻嘻地说,“陈老板,你走了尸体怎么办?这个女人毕竟是死在你的手上。”

老陈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冷静,又是一条好汉,不慌不忙掏出烟,旁边的司机用打火机点上。他吐出烟圈说:“你们啥意思吧?想勒索我呗?”

钱老大说道:“陈老板,这么大的女尸你想怎么处理,莫不如交给我们。”

“交给你们……”老陈冷笑。

就在这个时候,陈玉珍低声对我说:“就是现在,快!”

我来到老陈的身后,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心念一动,调动情绪。就感觉那股坏情绪坏气场,像是澎湃的浪花,顿时激荡而出。我不知道怎么提炼业力,眼睁睁看着坏情绪有一些输送到了老陈身体里。同时,好像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重压,也跟着出去了。

我像是一瞬间卸下了千斤重担。老陈觉察到了什么,转头瞪我,大吼一声:“你干什么?!”

我嘻嘻一笑,赶紧把手松开。虽然刚才的过程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我隐隐约约知道,业力应该是过去了。

我冲着陈玉珍点点头。陈玉珍给钱老大递了个颜色,钱老大道:“好,好,我们不管了,师父,咱们走。”

陈玉珍冲着他们抱抱拳,带着我往外走。司机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问老陈。老陈说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你也走吧,我一个人待在这儿。”

司机还想说什么,老陈大怒:“赶紧走,你要不走我死在你面前!”

老陈就发了神经,司机没办法,跟着我们一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