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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一章:嘴脸显露

“国师的逝去,令万民悲痛,陛下也感到非常惋惜,毕竟国师一生为国,是陛下的好臂膀,百姓的好榜样。失去这样一个忠心为国的人,我们谁不感到心痛,谁不感到惋惜?”

清越的嗓音响彻众人耳间,大家抬起头望着殷正南,眼中惊疑不定。

谁不知道,殷家和国师是死对头。

在国师灵堂上,殷正南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确实令人诧异。

只是谁也不敢多言一句,生怕被这记仇的主给记恨上了,那以后就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今日,陛下命我到此吊唁国师大人,希望他一路走好,早登极乐。”

在众人疑惑时,殷正南又解了他们的惑。

原来他并非诚心到此,而是受皇上所托啊,怪不得要装腔作势一番呢。

在众人眼里,殷正南刚才的所有表现,都是在装腔作势。

即便如此,也没人敢反驳他半句。

毕竟人家是代表了皇上,要是质疑他,反驳他,那就是在和皇上作对!

在和皇上过不去!

聪明人都学着应诺,奉承殷正南说的对。

很快,场面的气氛就被殷正南带动起来,大家排成两队,给莫离亭上香。

见此情景,周叔皱起了眉头。

殷正南虽代表了皇上来吊唁,但他此举,也无异于喧宾夺主。

国师府并不是没有人主持丧礼,殷正南偏偏要抢了这个风头,着实让人愤恨。

国师都死了,他还不肯放过他,还要在他灵堂上羞辱他。

这简直欺人太甚!

几个办成家仆模样的暗卫看不下去了,正要奋起与之搏斗时,周叔一个眼神便将他们制止。

他们垂头丧气的跪在一边,眼睛又忍不住红了。

周叔也叹了口气,悲凉不已。

这时,殷正南的目光看了过来,正落在周叔身上。

众人不知他又要干什么,只见他朝着周叔走去,在周叔戒备又警惕的眼神中,他勾唇一笑,问道:“周叔,晚辈有一惑不解,希望周叔能给解答一二。”

连国师都要尊称此人为周叔,殷正南自然不好轻视。

未免在群臣面前失了礼仪,他做足了晚辈礼,只求周叔解惑。

周叔眉头皱的更加深了,试探的问:“不知殷少主,有何疑惑?”

“世人皆知国师大人与柳家表小姐孟子清订了亲,这过不久便要成婚了,实乃一桩美满姻缘。”

“殷少主,你到底想问什么?”

周叔冷声打断他的话,他也不恼,继续说道:“可惜国师大人身陨,这喜事变成了丧事,好端端的美娇娘顷刻间变成了寡妇,既是国师大人的妻,那今日丧礼上,也应该得见国师夫人娇容才是,为何这般久了,连国师夫人的影子都没见着,莫非,国师的死,和这女子有关联不成?”

三言两语,就将一口大黑锅扣在孟子清头上。

要是回答的不好,那孟子清就会变成伤害国师的罪人,受万人唾弃。

周叔瞬间握紧了拳头,眼中一闪而逝一丝杀意。

他家夫人何等尊贵,岂容这等宵小随意污蔑!

而且,他不仅仅是在暗示孟子清和莫离亭的死有关,还强行把两人绑在一条船上,孟子清还未过门呢,就说人家是寡妇,说的不好听点,他一边说孟子清是寡妇,一边又在隐喻她是扫把星。

不然为何人还没过门,国师就死了?

这不就是被她克死的吗!

听他一席话,底下众人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怪不得他们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国师夫人啊!

国师都死了,她还不出来表示表示,真是冷血无情的人,枉费国师对她的爱护。

这天下谁不知道国师为了求娶她,下了天价聘礼的事?

又有谁不知道,国师爱她如命,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她不说,还为了她不惜夜闯皇宫。

这样痴情又坚定的国师大人,怎么就瞎了眼了呢?

众人为他感到不值!

也对孟子清的不作为感到气愤,恨不得生撕了她。

周叔也没料到,风向会变得这么快。

殷正南随便一句话就让舆论诞生,一瞬之间就将孟子清推至风口浪尖。

他望着殷正南,眼底深深的忌惮。

“殷少主这话说的未免差强人意,虽说孟姑娘和我家大人有婚约,但她还未嫁到国师府,便不是我国师府的人,何来守寡一说?如今大人身陨,那一纸婚书便作废不算,我们国师府,也和孟姑娘没有了任何干系,他日孟姑娘再嫁,我们国师府也会添一份礼,以表祝愿。”

也就是说,孟子清是孟子清,莫离亭是莫离亭,两者之间并无关系。

再说了,人都死了,你还想人家嫁过来守寡不成?

这样想的人,都是些什么龌龊心态?

周叔的话很好解释了孟子清为什么没来,人家都不是国师府的人,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更何况,在场都是些达官显贵,孟子清只是一介民女,是万万不能来到这里的。

即便她和莫离亭之间有情谊,那也仅仅止步于情谊。

国师府不认她这个国师夫人,她出现在这里,才是一桩笑话。

周叔这强硬的态度也被人曲解为,国师一死,国师府众人就急忙与孟子清撇清关系,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要独吞莫离亭的万贯家财?

要知道,他们若承认了孟子清的身份,那么这国师府的家产就会是孟子清的。

这样一张大饼,自己分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会让一介外人插入?

想通这之中的弯弯绕绕后,众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谁不知道国师府财势雄厚,要是他们也能分一杯羹,那下半辈子就不愁没有钱花了。

思及此,众人贪婪的嘴脸又显露出来,纷纷上前与周叔攀关系。

殷正南沉默了片刻,眸光阴晴不定。

望着周围露出贪婪嘴脸的官员们,他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于是堂中又此起彼伏着这样的声音。

“既然婚书作废,那人家便婚假自由,旁人干涉不得,只是可怜了这孟姑娘,顶着未入门就丧夫的头衔,真是好不凄惨。”

“可不是,这样命硬的女子,以后谁敢娶?”

“你们是不是忽略重点了?我听闻国师大人为了求娶这位孟姑娘,可是下了天价聘礼呢,现今国师没了,婚书也作废了,那下出去的聘礼,可会收回?”

一句话,点醒了在场所有人。

“是啊,我听说光是银钱就有上百万呢,还不算那些田产地契,这加起来,可是一笔天价数字!”说这话的人舔了舔下唇,十分兴奋:“如果能得到这笔财产,够吃几辈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