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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哥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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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缺牙齿的几个朋友一起,用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了医院,一路上,我始终都在心里默默求神拜佛,求老天保佑缺牙齿千万不要死掉,不然,我们就真的完了。

没想到,好不容易赶到了医院门口,却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怎么的,缺牙齿突然就晕了过去,吓得我魂飞魄散。

昏迷之前,缺牙齿对我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胡钦,你给我记着!

我老老实实的听着没有还嘴,这种情况之下,我实在是失去了争雄斗狠的心情。不过,我意识到了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仇恨。

我知道,有朝一日,缺牙齿一定会找我报仇。

下车的时候,缺牙齿的人和胡玮又起了冲突,胡玮这个时候了居然还不倒饶,还大呼小叫的要和人家开打,把一向很少摆架子的牯牛都惹火了。又气又急之下,我也没管那么多,直接一脚将胡玮踹得跪在了医院门口,交代他不许起来之后,我和小二爷、牯牛以及缺牙齿的一个朋友一起抬着缺牙齿跑进了医院。

医生把缺牙齿送进了急救室,万幸的是,除了被胡玮砍出来的那条深可见骨的伤痕之外,缺牙齿只是失血过多,没有太大的问题,经过一番抢救之后,身体状况稳定了下来。

牯牛和缺牙齿的朋友在病房里面陪他,我傻乎乎的呆在旁边,颇不自在,正不知道干什么好的时候,小二爷悄悄扯了我一下,我们两个走了出来。

一出病房门,小二爷就给我说,要我赶紧先给三哥打个电话。

我有些犹豫,说实话,我怕三哥知道,虽然想不到三哥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但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小二爷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说就算我们不通知三哥,三哥也会知道,这么大的事,不管是牯牛还是缺牙齿的人,都会告诉三哥,与其被人背后告刁状,还不如自己主动坦白。

于是,左右权衡之下,就在医院的小卖部,我给三哥打了个电话,简单的告诉了他今晚的事情,电话里面听的出来三哥很生气,要我们等在医院,他就过来。

我知道今天麻烦了,本来就害怕,三哥从来没有过的责骂更让我有些不服气,心里一阵烦闷,于是喊着小二爷一起走出大厅,到医院前的广场和武晟他们商量下,也好统一口径。

刚一走出来,就听见外面一阵阵的喧哗。

武昇险儿他们和缺牙齿的几个朋友一起,一大伙人正站在广场边上的一角,大家也不像之前那样的针锋相对,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我和小二爷走了过去,分开围观人群,进去一看,居然是胡玮跪在人群的中间,贾义站在他的旁边,护着胡玮,和身边一个缺牙齿的人在争辩着什么。

我一看胡玮,大吃一惊,他已经没有了开始在巨龙砍缺牙齿时飞扬跋扈的凶狠样子,也没有了平时斯斯文文,一笑两个酒窝的青涩模样。

跪在那里,满头头发乱蓬蓬的,全身上下尽是脚印,脸上脖子上还有很多的被刮出来的血痕血迹,鼻子也被打出血了,脸上甚至还挂着泪痕,楚楚可怜中却又有着点不屈不服的神色。

一看见我,贾义脸上一阵惊喜:

钦哥。

胡玮闻声抬起头来,望着我,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惊喜,但是又有些惊恐,嘴唇一动好像要叫我,却又还是咽了下去。

旁边缺牙齿的人也看见我来了,其中一个人拍了我一下,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说:

胡钦,这个小鸡巴把缺牙齿搞成这样了,你说怎么搞?

看到胡玮那副惨兮兮样子的时候,我本就是一肚子的火了。

虽然是我进医院之前让胡玮跪下等我的,但是我没有要人打他啊。而且就算要打,我的人也是我自己打,轮不到外人动手。

现在缺牙齿的朋友又这样指手划脚的问到了我的脸上,更是让我火冒三丈。一把将胡玮从地上拉了起来,转头跑到了正站在人群外面抽烟的武晟袁伟他们面前:

你们几个瞎了眼吗?就在面前,让别人打胡玮!

地儿浑身一抖,手里的半截烟头都吓得掉在了地上,其他几个人也被我突如其来的一顿狂吼弄得莫名其妙,一阵面面相觑,袁伟轻轻说道:

不是你要他跪着的吗?我们看他自己不听话把事搞这么大了,只是踢了他几下。然后缺牙齿的人去打的,也没有怎么他啊!

没怎样,下次我跪在地上被人打,你是不是也看着?

我不依不饶,最后还是在他们几个再三解释,以及贾义胡玮的拉劝之下,我才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我进医院之后,胡玮跪在地上,缺牙齿的人就不停的给险儿他们说,要把胡玮带走,今天一定要办了他。险儿他们当然不同意咯,可胡玮呢,自己不但没有丝毫低头的态度,嘴巴还挺硬,说迟早要砍死谁谁谁,就连武晟让他别吵,他也不听。

本来脾气就不好的险儿,被七嘴八舌的也弄火了,跑上去就又踢了胡玮几脚,意思是让他安静些。胡玮一看险儿动手打了自己,他也不敢再说了。没想到,缺牙齿的人一看我们自己都上去打了,也就来了劲,一拥而上,趁机傍着险儿一起打了起来,直到贾义将胡玮死死护在了身下。

然后,我们就出来了。

听完这一切,感觉谁都没错,我只能越发郁闷。

好死不死的,还没等我继续说话,身边缺牙齿的一个手下却又插了句嘴:

胡钦,你也没有什么好发火的,这个小鸡巴把缺哥搞成这个样子,哪个都保不住他,我们踢几脚是轻的。

我凶自己的兄弟,是气他们里外不分,看着别人打胡玮而不管。但是这些打了胡玮的人居然还敢得了便宜卖乖,我一晚上的邪火终于找到地方发泄了。

再也忍耐不住,我跑过去一把抓着说话那人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下扯着,对着脸就踢,边踢边骂:

老子的人有你打的啊,你打啊?你打啊?你敢怎么样,老子今天就弄死你!

武昇他们几个一看我动手,也马上就跑了上去帮着打,那个人不敢还手,旁边的人也不敢帮忙,就生生的挺着被我们几个踢的东倒西歪。

狠踢了几脚之后,我才松开手。

被打的家伙站在原地,捂着脸狠狠望着我也不说话,像是要吃了我的样子,我心头火又上来了,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不服气啊?来啊,搞我啊?

我的话还没落音,就听见一个急刹车的声音响起,两道雪亮的灯光照在了我们这群人的身上,扭头看去,一辆车飞驰而来,停在了我们面前。

车子还没完全停稳,几扇车门都已经纷纷打开,三个人影走了下来。

你搞什么搞?给老子安静些!

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我们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缩起了脖子。

三哥和明哥,癫子一起到了。

三哥怒火中烧的交代了我们两方安静呆在这里之后,就和明哥他们先走到医院里面去了。我怕缺牙齿和牯牛背着我乱说话,本来想跟着三哥他们一起去,却被他毫不留情的狠狠呵斥了几句。

我有些害怕,主要是不知道三哥会怎么惩罚我们几个,虽然把缺牙齿搞成这个样子了,但是我知道三哥是不会真的拿我们几个怎么样的,三哥当时对我们的感情,让我完全可以相信,三哥绝对不会动我们。

可正是因为知道三哥不会真的怎么样我们,所以就猜不到三哥到底会怎么做,这种茫然无措只会让我更加的焦虑害怕。

在这样慌张失措的心情中,度日如年的等了很久,三哥他们终于走出了医院。

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三哥走到我面前,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他一直在压抑的怒火。

我尽量小心自己的措辞,提心吊胆的把今天晚上所发生的所有一切前前后后都仔细的告诉了三哥。

三哥听完后,也不表态,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走到缺牙齿那伙人那边,问缺牙齿手下一个叫黑仔的人说:

阿建,在不在这里?哪个是阿建?

这个就是。黑仔指着阿建说道。

来,你跟我走一趟,先到车上等我。三哥对着阿建一指,转身就走。

阿建虽然不认识三哥,但是可能是三哥的气势压倒了他,也可能三哥名气他早有耳闻,他连一句辩解的话也不敢说,就低着头一付颓丧的样子顺着癫子的指点走进了车里。

然后三哥又走到我们这边:

胡玮,武昇,来。你们两个也和我一起走。

哦。胡玮小声答应着,对我瞟了一眼。

好的,三哥。武昇也说了一声。

我觉得有些不对了,赶紧跑过去,拉着三哥说:三哥,我和你一起走吧。

你给老子安安心心的滚回去睡觉!三哥突然爆发了,猛地一挥胳臂,撇开了我扯着他衣服的手掌,前所未有的当着外人面朝我大声吼道。

我吓了一跳,呆呆看着三哥,顿时有些不敢上前。

但我心里也更加确信,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跟着三哥一起走。武昇我不担心,一条街上的街坊,三哥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可是胡玮今天晚上很有可能就真的麻烦大了。

如果三哥刚刚出来直接打人或者大发雷霆的骂人,事情也许还好办,但是他刚刚只是骂我,对胡玮和阿建却是客客气气的。

这绝对不是个好预兆。

也许是我被吓坏的样子让三哥有些心软了,对望了两秒之后,他的胸膛虽然依旧被气得起伏不停,脸色却渐渐缓和了下去,伸出手本来似乎是想要打我两下的样子,最后却在空中停了下来,猛地变个方向,对着医院门外一指,用虽然还是很严厉却也明显轻柔了很多的语调对我说道:

回去!

我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过,等三哥一走向车子,我立马扭头交代小二爷他们先回去,自己则飞快跑到了车后排明哥坐的那边,快速的挤了上去。

你给老子滚下去,不下去老子今天打死你。三哥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刚刚才放轻柔的语气又忍不住大吼大叫了起来。

三哥,我们今天又不是故意的,我和你一起去好不?我晚饭都还没有吃的,早就饿了。等下和你们一起吃点宵夜。我一边恬不知耻的陪着笑,求着三哥,一边悄悄用手背碰了身边的明哥两下。

义色,你就让他跟去也好,等下也给他上上课,太不懂事了。明哥会意的帮我开口了,对我,明哥一直都真的是非常照顾。

开车,走!妈了逼的!三哥回过头去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大吼了一句,他的脸依旧黑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似乎也根本不想再看我一眼。

可我却大大松了一口气,我知道,我终于可以跟着走了。

很快车就开到了红桥水泥厂,看门的老头开门慢了点,都被三哥痛骂了两句,吓得一句话不说,赶紧躲到门卫室里面去了。

到了厂里,我们都纷纷下车,三哥一言不发,当先往保安科的房间走去。

我紧跟在明哥身边:明哥,三哥今天怎么搞啊?你等下千万帮下我哦!别把事搞大了。

嘿嘿,我不晓得他要怎么搞,你啊,自己当心点!你这么不懂事,先前还交代过你们的不要闹事,你还把缺牙齿剁成这个样子,我今天都不晓得帮不帮的到你。明哥也有些恼火的说道。

我一听,心里更加发毛,不断的小声求着明哥。

小钦,你悉悉索索说闹个什么鸡巴闹!!

三哥的吼声让我吓得赶紧闭上嘴,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明哥,月光下,明哥对着我微微的点了下头。

癫子把保卫科的灯打亮了,所有人都依序走了进来。

武昇,你说,阿建哪只手打得你?三哥把手上的包一放,也不落座,也不啰嗦,转身就望着武昇,冰冷的说道。

武昇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呆呆的看看三哥,又看看我。

老子问你,这个杂种哪只手打的你?你看胡钦搞什么鸡巴毛?三哥又是一声大吼。

全场人都吓得打了个冷战。

他,他,他左手打得!武昇在惊慌之下,不知道怎么说,又怕三哥一肚子脾气发到他身上来,情急下随便说了只手。

左手,是吧?你确定,是左手吧?三哥双眼放光死死的盯着武昇,再一次问道。

三哥脸上每次出现这种样子的时候都很吓人,看的出来平时勇猛的武昇此刻也被吓的够呛,我想出言帮他说句,鼓足了勇气却也还是不敢。

啊?是,是的。武昇高大的身形都缩小了几乎一半。

那好,癫子,给老子把这个杂种按住。三哥突然转头对着站在一边的癫子大声说道。

话音刚落,阿建居然转身就向后面跑,一手抓着门把,就想打开门跑出去。

武昇和胡玮就站在没有多远的地方,两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复杂之极,看上去他们两个都很犹豫,抓人也不好,不抓也不好。

结果,阿建最终却还是没有跑掉,他已经把门打了半开的时候,明哥手上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着他的左太阳穴了。

阿建面如死灰,满头大汗的自己走了进来,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下。

癫子两步上去,把茶几摆在了阿建的前面,一把抓着阿建的左手就放了上去。

小鸡巴,你是外人,武昇是老子的人,不管怎么样,事是你先撩起来的,人也是你先打的,你自讨的,莫怪我。三哥顺手抄起桌上一个很大的厚玻璃烟灰缸,走到了阿建的面前冷冷的说道。

我们都知道三哥要干什么了,胡玮脸上的冷汗瞬间就流了出来,估计心里也是害怕的厉害。阿建则开始大力挣扎,连枪的威胁都不怕了,力道之大让癫子一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样子。

你们过来帮忙啊,蠢站着看什么看?三哥对着我和武昇吼道。

我们两个赶紧上前,帮着癫子一起死死的按住了被摁在地上死命挣扎的阿建,并且把他的左手放在了茶几中央。

你今后记着,我义色的人不是你动的!三哥话一出口,对着阿建放在桌上的五根手指就砸了下去。

啊!!!

阿建惨叫的声音实在是太大,连明哥都有些听不下去,赶紧转身找了块武昇还是袁伟放在办公室擦脸的毛巾给他捂上了。

阿建惨叫的时候,我看见武昇也明显的浑身一抖,三哥估计也觉察到了,还颇有深意的望了武昇一眼,居然还连带着望了我一眼。

说老实话,我当时还真不怕,我知道三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于是,我居然对着三哥笑了一笑。

三哥一愣,干脆也不理我了,埋下头去一下接着一下砸了起来,我大致数了数,整整打了二三十次,把我看得浑身鸡皮疙瘩一层接着一层的冒。

最后阿建连叫都不怎么叫了,几个指头的指甲盖差不多全部都砸掉了,没有掉的也仅有一点点的皮肉连在上面,中指和无名指被砸得尤其厉害,上面的肉全部都破了,血肉模糊的,非常恶心。

武晟摁在阿建肩膀上的那两只手又青又白,更是像筛糠一样的抖个不停,干脆把脸偏到另外一边,看都不看一下了。

而胡玮,这个时候居然已经瘫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双眼睁得巨大无比,满是惊恐的神色,一付欲哭无泪的样子,阿建的惨样已经深深刺激得他魂飞魄散了。

两方对垒之时,挥刀而上和这样活生生的折磨人绝对不是一个概念的事情。前者只要一时血气上涌,再懦弱的人也未必不能做到。

可是后者却可以把人弄崩溃,胡玮人虽然高大,打架虽然勇猛,可毕竟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孩子,我看他那副被吓惨了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心疼。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出面帮下他。

三哥打完之后,叫癫子把几乎晕死过去的阿建放在了一旁靠墙的角落里,然后,站直了身体望着胡玮道:

胡玮,你是用哪只手剁的缺牙齿?

胡玮嘴唇剧烈颤抖,半天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泪水却突然一下像是突破了防线一样的流了下来,泪如泉涌,他居然无声的哭了起来。

你他妈哭个鸡巴哭,你砍人的时候不见你哭,你连长辈都敢这么下手!你莫怪老子狠心,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哪只手砍的?说!!!!三哥又是大吼。

哇胡玮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我刚准备说话,这时,院子里又传来了汽车的声音,两道雪白的灯光从房间的窗外射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