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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以来,我都非常喜欢在夜里开车。
当喧嚣纷杂的世界在黑夜笼罩之下,回归了应有的静谧与纯粹之后,坐在更加静谧的小小车厢内,与世隔绝,在仪表盘的微光照耀之下,整个世界都会变得柔软而有安全感,就像是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每到这个时候,我的思绪也会随之而变得异常悠远绵长,会想起很多平时不会去想,不愿去想或者没空去想的事情。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充斥着淡淡的忧伤和萧索,却又让人神思敏锐,额外空明。
出发之前,贾义拿走了司机的车钥匙,异常坚持的一定要亲自跟着我,并且还带上了枪。
如此多事之秋,贾义的做法也是理所当然,但不知为何,在我的心底,却很想告诉贾义,让他不要带家伙。
因为,这一次,枪口所指的也许不再是敌人,而是兄弟。
可惜,我却始终还是没说。
我胡钦,终究还是无比悲哀的变成了自己曾经厌恶的那种人。
周波实际年龄要比我大一岁。
初次见他,是在很多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时候我还在读二年级,而他,一个本应该是读三年级的小学生,居然在这个阶段就因为太淘气成绩太差而被老师留级,分在我们班,成为了我的同学。
我已经记不起当时和周波一起留级的到底是三个四个还是五个人,甚至其他几个留级生分别是谁,又各自叫什么名字,我都已经全然忘记。
在我念小学的那个年代,留级还是件很耻辱的事情,留级生往往也都被同学所看不起,可是在这批夹着尾巴做人,低三下四的留级生中,周波却活出了另外一番风采。
周波也和他的同伴一样,很少与我们这些正常升级的同学来往,但其他留级生是被我们欺负,被我们嫌弃,我们不爱和他们玩,周波却不是。
周波是欺负我们,嫌弃我们,不爱和我们玩,周波身边交往的永远都是大他三四岁,甚至是读了初中的小孩,只有和这些人在一起的时候,周波的脸上才能看见笑意。
他唯一和我们玩的,只有一种叫做碰跛子的游戏。
一条腿站直,双手抓住另一条腿的脚踝,弯曲放在直腿的膝盖部位,然后单腿跳动,相互用膝盖碰撞挑压,谁弯曲的腿先落地或者摔倒,谁就输。
这个游戏,没有人能玩过周波。
别说当时还老实听话,矮小孱弱的我,就连向来彪悍不服输的险儿也不行,周波堪称是碰遍天下无敌手。
每当回想起小时候的周波,我脑海里第一时间立马浮现的永远都只有他如同猛虎下山,独自一人跳进一群同学当中,将大家赶得摔的摔,逃的逃之后,他傲然站立,脸上挂着微微一丝笑意的样子。
那种笑,镇定、自傲、残忍。
后来,我去了市里读书,中间也就断了联系。
直到我刀砍莫林,再次回到九镇,又一次通过险儿与周波重逢,慢慢的,不知不觉走到现在,我就成为了大哥。
而那个一骑当关,无人可敌的孩子,则变成了我的小弟。
我怀疑周波很久了。
自从省城之行,被大小民堵了个正着,死里逃生之后,我就一直在暗中做着调查。
怀疑的名单有几个,周波就是其中之一。
做我们这一行,谁都不干净,谁都有着一些不为人知,也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经过一番调查,周波和其他人一样,都有着各自不同却同样值得怀疑的地方,却也都找不出任何可以让我确定下来的真凭实据。
但是这一次,洪波骤然出事,却直接把周波的嫌疑无数倍的提升,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我一直都相信直觉,我也确实天生就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神秘直觉,它让我躲过了好几次危险。
直觉告诉我,周波一定有问题。
所以,接完那个电话之后,我第一时间就选择避开周波,我不想在自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就与他产生任何的直接沟通,这样很有可能会让我受到某种影响。
毕竟,聪明的人不是只有我一个,周波也绝不是蠢货。
而且,我还让胡玮去抓了小满,我总认为,这是一个可以打开突破口的地方。
如果小满跑了,那我也就不用再查,逃跑本身就证明了一切;如果没跑,那无论小满多么坚强,我都有充分的自信可以问出一切。
但是,不知为何,我却始终感到有些心神不安。
至于困扰我的到底是什么,隐隐约约有些思绪闪过,一时之间,却又怎么都抓不着。
不知是伤情过重,还是刻意为了避开周波他们那帮人,老鼠已经被送到了市中医院,当我探听到消息,让贾义驾车带我赶到医院之后。
为了不与任何旁人有过多接触,我先让贾义去医院悄悄打探了一下老鼠的情况,而自己则留在了车里等待。
贾义避开老鼠的人,在重症监护室外面找到了一个护士,护士说,老鼠还在抢救,不确定大概需要多久,唯一确定的是,老鼠真的受了重伤。
于是,我就安安静静的在车里一直坐到了凌晨快三点,一边等着老鼠做完手术,一边冥思苦想的试图寻找那个抓不住的答案。
然后,胡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就在听见胡玮说他抓住了小满的那一刹那,我脑海里面灵光闪现,那个始终抓不到的疑惑,终于浮现了出来。
挂完电话,我立马让贾义驱车开向了九镇。
老鼠这边,我要先放放。
之前我来,只是为了探下口风,表达一下态度。
但现在不急了。
因为,接下来,我和老鼠要谈的也许将会更多,而且,我要等他主动找我来谈。
当然,这一切都要待到让我先解决了那个疑惑之后再说。
周波不蠢,他知道我的手段,也知道干不过我。
既然这样,就算是要反,之前做的那样滴水不漏,如今一夜之间,他又怎么会如此明显的把自己摆在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