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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必杀又见必杀(二合一)

这个尼姑……很强!

两根分水刺被反手扣在掌下,田雨没有问这俩人为什么袭击自己,也没有理会那老尼姑口中的必杀之言。

那没有意义。

无论对方为什么找上自己,还是说如同那个年轻尼姑说的那所谓的“只有自己一人”的话语。

从对方敢于袭击自己时,这件事,就已经定了性。

而问出那些所谓的“为何袭击自己”或者“难道你不怕我们翻海会”之类的话,纯粹是自欺欺人而已。

人家都打上门了,还会在意你是不是翻海会的?

所以,田雨在俩人简简单单的对话功夫,迅速开始分析局势。

而最终她发现无论如何,似乎都无法敌过那个身上的威压如同海潮大浪一般的尼姑后,她已经想清楚了对策。

那就是……

跑!

于是,在那“杀了吧”的话语落下的瞬间。她手中的两把分水刺瞬间交叉于一处。

“叮~”

一声传入灵魂的清脆鸣响后,交叉的两把分水刺立刻化作了一道全力发挥而出的斩击。

“断浪!”

“铮!”

如同海潮一般的炁勐然开始聚集,朝着两个尼姑带着飞沙走石一起翻卷!

这由泥土卷起的浪潮如同海水一般,朝着枳鸾和尼姑铺了过来。

夹杂着足以割破皮肉的碎石、砂砾,在席卷至三节马尸时,几乎是瞬间,那余温还未褪尽的马尸就被切割成了肉泥。

显然,这一股浪头绝对不能以肉身相抗。

但枳鸾也不怕,她只是手腕翻转:

“慧剑!二斩尘欲结缘法!”

“察察察察!”

无数把透明小剑彷佛一把又一把的透骨之针,朝着浪头飞去。

而这些小剑与那飞沙走石一接触,立刻便是烟尘滚滚的爆破之声。

但还没完。

在那被掀起的烟尘之中,枳鸾的手再次翻转:

“三斩孽缘持心戒!”

“嗖!”

话音落,甚至都看不清是什么的某种东西直接飞入了那团烟雾之中。

而从掀起了那浪头后就毫不犹豫的朝着钟离城狂奔的田雨立刻察觉不对,本能一回头,右手的分水刺在千钧一发之际,竟然在手中滴熘熘的旋转了起来:

“蜃楼!起!”

话音落,那一把约有二尺的透明青锋已经杀到了身前。

“完了……晚了!”

手里那跟分水刺还未来得及脱手,看着眼前这把快速至极,已经直抵心口的气刃,田雨知道,这一步,自己走差错了。

所以她只能来得及把心口向左挪,想要避开致命的伤口,追求最小的代价从这一击活下来。

可是……

似乎……

来不及了……?

脑子里的念头刚刚升起,连眼里的那一丝惊恐还未转化成绝望的刹那。

忽然,她看到了一股不太寻常的雾气。

雾气飘忽,从她的身后飘散。而还来不及反应,忽然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从后面架住,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力道,被人向后一拉,一转,就避开了这道已经抵达她心口的青锋,任由它划破了自己的衣服,一直飞向了前方。

“得救了!”

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腾,忽然,她就看到了一个骑在马上的人影。

距离她大概两百步左右的距离,正在往这边跑。

而刚才救她一命的,竟然不是什么真人,而是一个由雾气转化而成的……看起来像是个道士扮相的影子。

“?”

一股生死关头劫后余生的欣喜与疑惑立刻占据了她的大脑。

但马上就被一股夹杂着恨意与疯狂的尖锐嘶吼所打断:

“……李守初?……李守初!

!慧剑!六斩贪嗔痴慢疑!”

“嗡!

不再是透明的颜色,而是一种由五彩斑斓所组成的透明巨剑,自那烟尘散尽的年轻尼姑头顶生成,带着一种迷幻人心的光芒,剑尖对准了那骑马而来的人影。

年轻的尼姑双目血红,血丝斑斓,露出了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冲天怨憎,手掌化作了一道剑指:

“斩!

……

“……那是枳鸾?”

李臻有些意外。

一路骑马而出,他就打算直接往江都走,谁知道刚走没多远,忽然就察觉到了那个在船上的那个女孩的气息。

对方独自一人在疾驰狂奔,李臻还挺纳闷的。

那些翻海会的人为什么没和她一起?

不过马上他就察觉到了天地之炁一阵剧烈波动。

那女孩的炁和另外一种有些熟悉的炁碰撞到了一块。

一道炁他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在哪碰见过了。

而另一个是在船上不管是心善也好如何也罢,总归李臻对其印象还不错的小麦色辣妹。

在加上这俩人就卡在自己的必经之路上,李臻高低觉得也得伸下手。

便让招数最为化干戈为玉帛的张三丰先去看看。

刚好救下了这姑娘。

可马上就听见了那一个清脆中带着冲天恨意的动静。

声音,他还没完全分辨过来。

但那招数他一下子就想起来是谁了。

先天修炼者枳鸾。

从红缨那他知道枳鸾似乎在孙伯符死后没几天就消失了。

没成想竟然在这碰见了。

而旁边那个气机有些晦涩,锋芒藏而不露的尼姑……不会就是那什么南海神尼还是一念神尼来着?

有些记不清了。

无视了那头顶噼来的巨剑,李臻继续策马往前奔跑着。

至于这把剑……

莫说噼斩到李臻了。

在来到了道人百步的范围之内……

一道凭空出现的金光便拦在了它前面。

那五彩斑斓的巨剑与金光一对撞,甚至连半点声响都没发出来。

无声无息的……

就像是天空中那无声爆裂的烟花一般。

无声无息之间,五彩斑斓,代表佛门五毒的光,便炸裂开来,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而李臻也骑马跑道了捂着胸腹之间那道伤口的田雨身边。

笑眯眯的来了一句:

“福生无量天尊,居士,咱们又见面啦。”

“……”

田雨显然有些错愕……

想不到竟然是……他?

而这时,又是一声充满怨毒的嘶吼:

“李守初!

!”

“哦,枳鸾,好久不见。”

见这辣妹不吭声,李臻又扭头,骑在马上笑眯眯的看着双眼已经彻底红了的小丫鬟:

“好巧啊,在这遇到了。”

“给我死!

!”

枳鸾回应他的,只有调动一切神念的凌乱攻击。

无数把锋利的透明长剑、小剑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声声,直接朝着李臻飞了过来。

可每一把剑,到了李臻前方三丈远时,都会被那凭空冒出来的金光给无形无色的消散掉。

本就生于天地。

那便还于天地。

虚空落下的金光如同一道坚不可摧的盾牌,抵消了一切的攻击。

而李臻则依旧看起来很是轻松的骑在马上,无视了枳鸾,落在了旁边那个同样在观察他的尼姑身上。

俩人对视。

互相观察。

直到……

那尼姑唱喏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这一声佛号似乎有着某种醒神的功效,瞬间唤醒了枳鸾那已经快要迷失了的神志。

无用的炁剑一滞,接着缓缓消散。

眼底那片血红逐渐褪去,双眸恢复了黑白之色的枳鸾脸色苍白,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

这时,道人那清澈和煦的声音响起:

“嗯,不错不错,虽然同为自在境,可你似乎要比红缨强上一些。”

话音落,枳鸾的双眼又要见红!

可尼姑却把手拦在了枳鸾的身前。

同时皱起了眉头:

“阿弥陀佛,你便是那李守初?”

“对啊。”

李臻应了一声后,接着扭头对身后的女孩来了一句:

“居士,这里没你什么事,便先回去吧。”

“……”

田雨这才回过神来。

同时心里有些不解……

眼前这个道士,应该是和那个小尼姑认识的。

而从那小尼姑一见到这道士就跟杀父仇人一般的疯魔模样来讲,两边的冤仇似乎还不浅。

但是……

田雨很确定,这俩人……应该不是冲着这个道士来的。

而更像是冲着自己……

只不过在这个道士出现后,对方就迅速转移了目标了。

可现如今,虽然还摸不清这道人的身前,可确确实实,自己先回钟离城求援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便暂时压下了对于这个道人身份的猜测以及那份感激,点点头:

“那是一念神尼,半步悟道多年的高手!小心些!”

“嗯,知道啦。”

李臻挥了挥手,面色柔和,接着话锋一转:

“对了,今天是几号?”

“……”

田雨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

“七月十四……”

“……嗯,知道啦。”

他摆摆手。

而就在田雨朝着身后的钟离城狂奔时,李臻还不忘喊了一声:

“谢谢你的酒~”

对方没回复,而是迈着那快速而皎洁的步伐朝着钟离城狂奔而去。

等对方走远,李臻又扭头看向了那驿站之中:

“也没你们的事啦,躲远一些,一会儿伤到你们可别怪贫道没提醒啊。”

听到他的话,驿站之中已经躲起来了的仆役伙计赶紧往驿站后面的田野之中走。

《无敌从献祭祖师爷开始》

能跑多远跑多远。

而等这些人也走远了,李臻的目光才重新落在了二人身上:

“枳鸾,好久不见啦。”

他彷佛友人一般,又像是在飞马城一样,和枳鸾打着招呼。

可等待他的,却是枳鸾那逐渐有开始红起来的双眸。

见状,他眉头皱了皱:

“福生无量天尊,神尼可是佛门中人?”

“贫尼正是。”

因为一直摸不清这个年轻道人的实力……

手里还拿着一串念珠的一念神尼平声回答完,又在继续感应着对方那任何可能暴露出来的蛛丝马迹……

这个年轻道人……

很奇怪。

周身气机好似先天圆满一般,盈而不漏。

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境界流露,或者是其他可以牵引激发的气机。

就像是一个寻常人……

很古怪。

可就见道人露出了颇为纳闷的模样:

“既然是佛门中人……修的不应该是中正平和的佛法么?为什么你这徒弟却从见我之后,便如同走火入魔一般?还需要你来唤醒灵智?”

说到这,他问出了自己的好奇:

“你到底修的什么佛啊?这么邪门?”

“……”

一念神尼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怎么?守初道长要与贫尼论道不成?”

“不不不。”

李臻赶紧摆手:

“别误会,我没时间和神尼你论道……到是你这徒弟似乎不打算放过我。但是……我挺赶时间的,咱们要不就长话短说吧。”

他直接翻身下马。

接着牵着马调转了码头,拍了拍马的屁股:

“你也跑远点,别被波及啦。”

马儿听话的朝着远方跑去。

李臻这才转过了身:

“今天是七月十四……忽然遇到枳鸾,我其实心情也挺不好的。所以……神尼,我敬你是前辈。你呢……带着枳鸾现在离开,我呢,就当没遇到你们。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何?”

“……?”

一念神尼听着这不见霸气、不见杀意、平平无奇……就像是在说什么“今天天气真好”一般话语的荒唐之言,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

似乎在问:

“你在说什么胡话?”

而李臻读懂了。

所以,他摇摇头:

“我是认真的……不管你这徒弟对我有什么仇恨,可冤有头债有主,孙伯符已经死了。而雷虎门的商门主也亲口说了,我和飞马城的仇恨一笔勾销。这件事无关对错,至少……不管是我所珍视之人,还是孙伯符,都已经死了。在我心里,这段仇恨已了,所以在看到枳鸾,我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说话时,道人脚下,终于涌现了些许的金色之光。

如海。

如水。

如雾。

荡漾在他的脚下三尺之地,含而不发。

“明天便是七月十五,而我却不能亲身去祭拜,又遇到了枳鸾……所以我这会儿心情很差。你俩现在离开,我就当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不然……”

道人的双眸逐渐被那金到发白的光芒所遮挡,而背后也出现了一轮金色的光环,悄无声息的笼罩在他的脑后。

“必杀!”

“轰!

那在三尺之内荡漾的金光瞬间在天地之间,卷起了如同怒海狂涛一般的金色海洋,海浪高数仗,铺天盖地,以道人为中心向前扑了过去。

淹没了官道,淹没了驿站,淹没了农田,淹没了一切……

而在那金光怒海席卷的一刹那,一下就察觉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的一念神尼想都不想,拉着枳鸾连续踩踏虚空而退。

她后退的速度极快,每一步在虚空之中的踩踏,脚下都会出现一个气息安宁祥和的透明光团……

竟然是和枳鸾一样的先天修炼者!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踩踏着虚空,赶在被那金光的浪潮淹没之前,脱离了范围。

半步悟道!?

竟然是半步悟道!???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半步悟道!

并且……

道理竟然如此邪门!

站在金光铺展不到的远处,她在那缓缓消散的金光之中,看着眼眸重新恢复黑白的道人,震惊溢于言表!

枳鸾不是说着个李守初只是出尘境的修炼者么?

只是有着一手奇怪的护法手段,竟然能在出尘就斩了自在境的孙进!

而那只是去年十一月份的事情!

去年十一月左右,他只是出尘,而十二月夕岁时,似乎已经踏入了自在之境!

从这点来看,徒儿口中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修炼天资绝对不弱。

可现在才几月份?

七月份!

不到一年!

这个年轻后辈竟然从出尘……来到了半步悟道!?

佛祖……在和贫尼妄语说笑吗!?

这个后辈……不,这个道人……

是什么怪物!?

但眼下的金光已经消散,道人似乎就如同他自己说的那样。

若是知难而退,那么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可如果再去的话……

一念神尼手中的念珠急转,最后下定了决心:

“徒儿,我们走。”

“师父!?”

枳鸾眼里是一抹不可置信的光芒。

但一念神尼却不解释……因为别说徒儿了,连她也不信,竟然有人真的能在短短几个月内,就从出尘来到了半步悟道。

只差一步,自身的规则与天地相合,就能抵达那……不知多少人卡到了最后一步,怎么也迈不出去的第三境!

可事实摆在面前。

两个半步悟道之人搏杀,先不说会不会伤及无辜,若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那么引得那城中翻海会的几个高手出现,可能便会在神念枯竭时,被人蚁多咬死象,深陷重围力竭而亡。

这一战……

不能打!

只能退!

所以,她不再犹豫,直接拉着枳鸾,几步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一切从长计议。

个人仇恨与身负使命,徒弟或许分不清,但她能。

而李臻也无意追击……

因为……

红缨终究还是在乎枳鸾的。

在洛阳时,俩人初遇的那一晚聊过。

到底是从小时候一起成长起来的“伙伴”,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而就像他刚才说的,他和飞马城……两不相欠。

枳鸾的生死,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中了。若是自己真杀了枳鸾,被红缨知道了……或者被孙静禅知道了……

那可能又是一桩麻烦事。

就当看不到吧。

想到这,他微微摇头,脚下的金光与后脑的光晕缓缓消散。

肩膀一晃,已经来到了那站在远处啃麦苗的马儿旁边。

“哎呀,你个贪吃的憨货!这可是粮食,哪能这么吃!”

一瞧它在啃粮食,李臻赶紧拉扯了一下缰绳,把它从官道上扯过来后,抬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站在远处不敢动弹的农人一眼,从兜里掏出了二三十文铜板,冲着那几个人晃了晃,丢在了地上后,重新上马:

“驾!”

他重新上路。

而走了大概不到盏茶的功夫,钟离城内,里里外外得有四五百号人骑马而出,领头的正是田雨和那位周师兄。

四五百人越过了那个正在查铜板的农人,一直跑到了驿站……

可现场除了那半具马匹残尸外,并没有任何东西。

一问驿站众人……一群小伙计也什么不知道……

他们刚才只顾着逃跑了,在加上有驿站当着,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有一道由金光组成的浪潮铺天盖地的往他们这边卷。

一群人撒丫子就跑,连头都不敢回。

跑得慢的人也都猫在了田野里,生怕被找到杀死……

谁还敢看热闹?

田雨听的眉头紧皱,而那位周师兄在听到后,说道:

“田师妹,想来应该是那位道长击退了一念神尼……咱们先回去,一切从长计议,如何?”

“……只能如此了。”

田雨点点头,俩人带着一众翻海会的人往回走。

而路过那几个后退低头的农人时,忽然,田雨问了一句:

“你们看没看到刚才那位道长去哪了?”

话音落,田雨就瞧见几个农人同时盯着一个老汉……

“……老人家,你可见到刚才那位道长了么?”

“呃……啊……这……”

老头身子不自觉的哆嗦,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他……他……道长丢给小老几十枚铜板……就骑马走了……”

“嗯!?”

田雨一愣:

“走了?”

“……是。”

“他为何要给你铜板?”

“呃……”

看着骑在马上的大人物,老头也不敢隐瞒,赶紧说道:

“刚才……那位道长让小老退的远一些……然后道长的坐骑就过来啃了几株麦子……道长……想来是心善,就留下了三十四枚铜板……”

说着,他在怀里一掏,双手恭敬的举了起来:

“都……都在这了!”

“……”

看着那些铜板,田雨又左右看了看……就看到了几株被啃秃了的麦苗。

若有所地的点点头:

“那老人家你便自己收着吧。周师兄,咱们走吧。”

“好。”

周师兄也不多问,点点头后,二人带着队伍一路朝着钟离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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