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膝下共有二女一子,长女白沐芬,次女白沐兮,幼子白暮宏。
府上除了段氏这个正妻,还有两房妾室,到如今仍旧未曾育有子女。
白章远本就觉得甚是心烦,眼下瞧着饭桌上的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心里头就更烦闷了
“这饭你们吃吧,我还有事先去一趟书房。”白章远索性站起了身,欲抬脚离开。
恰在此时,却听外头有下人来报。
“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回来了……”
远远的,随着这一声声通报声,还有阵阵锣鼓声。
但闻此声,众人皆是一愣。
白沐芬啧啧叹道,“唉,回来就回来了,有必要那么大张旗鼓的嘛。”
白沐兮伸长了脖子往外瞧,像是瞧什么稀罕物一般。
自暮宏听到动静,忙不选的朝外头冲了出去,一边往外冲一边喊道。
“哈哈,我就知道,大哥一定会赶回来的。
这会儿,说有事要离开的白章远却缓缓坐回了原位。
嘴里哼了哼声,语气愠怒,“哼,他还知道回来。”
身侧的段氏深深的看了白章远一眼,一双眼眸微微眯了眯。
微妙的眸光中带着三分讥笑,七分不甘。
不过眨眼的功夫,段氏的脸上便显出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老爷你看,我说的不错吧,辞儿一定能赶回来陪你过生辰的。”
闻言,白章远的唇角抑制不住的微微往上翘了一下。
心底里自然是很欣慰的,不过嘴上却是不饶人。
“谁要他赶回来陪我过生辰,这一大家子少了他,难道这日子过不成?。”
段氏拿帕子掩嘴轻轻一笑,“你呀,就嘴硬吧。”
话音才落,便见以白暮辞为首的一行人,敲敲打打的就进了饭厅。
白暮辞在最前面,身后跟了四名随从。
而四名随从的肩上共同抬了一样物件。
此时,物件儿被一块儿红绸蒙着,这会儿根本瞧不清红绸下到底蒙着什么东西。
白暮宏很是稀罕的围着那物件儿转来转去,稀奇极了。
“孩儿祝父亲生辰快乐,青比南山,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白慕辞对着白章远磕下了三个响头。
见此情形,白章远的唇角缓缓上扬,神色全然没了之前的那抹阴沉。
哼声道,“还算你有些良心,还记得你老子的生辰。”
轻叹了一声,又继读说道,抬了抬手,“行了行了,起来吧。”
白慕辞应声起身,随即大手一挥,身后的随从便将物件放在了地上。
动作极轻,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弄毁了这物件儿。
段氏起身看了看那红绸蒙着的不明物件儿,不由得疑问道,“辞儿,你这是......”
话音才落,便听白暮宏接了话茬。
“大哥刚才说过了,这是给父亲准备的生辰礼物。”
白章远闻言,不由得看了看那红绸蒙着的物件儿。
对白暮宏刚才所说的生辰礼物,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这么多年,他这长子从未给他准备过什么生辰礼物。
平日里,父子二人连心平气和的说句话都难上加难。
更别提什么生辰礼物了。
段氏看起来似乎比白章远对这礼物有兴趣多了,她笑眯眯的问,“辞儿,你给你父亲准备的什么礼物,快打开让大家看看吧。”
白暮辞看了看自己的父亲,随即转身,抬手掀开了红绸。
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只巨大的翡翠鱼缸。
因为隔着距离,白章远只看到了一只硕大的鱼缸。
不由得蹙了蹙眉,“这是......”
白暮宏已经迫不及待的凑过去看了热闹,待见到鱼缸里边儿的东西时,忽而惊喜出声。
“居然是海龟,这么大一只......”
众人闻声,齐齐凑过去看热闹。
白沐芬皱了皱眉,嫌弃道,“这什么玩意儿,好丑。”
白沐兮道,“二哥刚才说,这是海龟,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据说它是生活在海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白沐芬嗤鼻,“生活在海底?怎么可能?若真是海底的,大哥是怎么把它弄到手的。”
白暮宏看了白沐兮一眼,摆了摆手,“大姐,这可就是你头发长,见识短了,据说这海龟啊,虽说生活在海底,可它偶尔也会爬上岸来晒太阳的,人们若是想要得到它啊,倒真是要讲究缘分了。”
白章远站在翡翠鱼缸边儿上,弯腰仔细看着里边儿静止不动的海龟。
忽而冲白暮辞问道,“这海龟得有些年头了吧。”
白暮辞嗯了一声,“孩儿找有经验的老人瞧过,这海龟少说也得有千年得岁数了。”
众人闻声,皆是倒吸了一口气。
府上的凤姨娘不由得啧啧两声,“我的天爷啊,一千年,这玩意儿这么长寿。”
府上的蕊姨娘也忍不住发出赞叹,“今儿可真是长了见识了,这海龟我第一次见到活的了。”
话说完,觉得自己言辞不妥,忙解释,“我从前在楼里见过别人摆弄过金龟,假的,很小一只,放在手里把玩的。”
白暮辞介绍道,“父亲,自古海龟便寓意长寿康健,孩儿祝愿父亲福如东海常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白章节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翡翠鱼缸里的千年海龟,心中甚是欢喜。
“暮辞,你有心了,这份儿礼,为父很是喜欢。”
又摆了摆手,吩咐厅内的下人,“来人,着人将这海龟放至庭内湖中将养。”
说完,又再三嘱咐下人,“动作轻点儿,可别惊着它了。”
白章远挥一挥衣袖,“好了好了,大家快别看了,吃饭吃饭,今儿咱们一家人一起好好吃顿团圆饭。”
段氏忙跟着附和,“来来来,大家都坐下,今儿可是老爷的生辰,一个个都得高高兴兴的。”
侯府是将士家族,吃饭倒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
白暮宏这会儿仍旧对那只海龟的来历好奇,他问白暮辞,“大哥,这么珍贵的海龟,你到底用什么法子弄到手的啊。”
白暮辞看了白暮宏一眼,只淡淡笑了笑,“只要有心,便一定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