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何必说得那么明白?”董倾依轻笑,不甚在意的说道。
原本董倾依还会想着,卓婷的自信和骄傲,那种隐晦的高高在上,会不会来自于她有不知名的底牌。
如果只是因为环境造就的骄傲,那么她还用得着顾忌什么?那些都是虚的。
“好,什么都是你说对的。”翼王郡主偷笑一下,比起以往来,倒是多了几丝生气和活波。
跟以前的好友说过话后,董萩兰就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那点不舍,因为她们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两年的空白,可以让闺蜜变成路人。
以前董萩兰还天真的觉得,那不太可能,两个人之间没那么脆弱。
可现在,她也不得不信了。
两年来,当初的闺蜜不同了,她的见识也不一样了,两个人再也没有了原本的默契和贴心。
不过,董萩兰也不是当年的那小女孩了,她再没有患得患失,更不需要朋友来慰藉,那么失去了,竟然也没有觉得可惜。
以前她或许不懂,但是现在想来,什么都清楚了。
当年她不过也是因为姐姐突然成了县主,这才有了水涨船高的身份。
后来更因为姐姐接二连三的震撼事情和本事,这才让各家有了交好的心思,说到底,不过是在迎合她的。
只是刚好,董萩兰还没有从母亲的事情彻底走出来,这才仅仅抓住这段自以为珍贵的友情。
幸好她当初选择了跟哥哥离开盛京城,否则,直到现在她都未必能看清楚事实真相。
就在刚才,以前那位好得很的闺蜜,对她依旧如斯,还是那样的神态和语气,可是看在董萩兰眼里,就完全不同了,那不是了解和感情,而是虚伪和应付。
确定了这一点,董萩兰反而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发现,还是及时抽身,无论如何,她并不想给自家姐姐和哥哥惹来麻烦。
刚刚那小姐话里话外都是董晗轩,现在的董萩兰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少女的心思?
曾经,自己姐姐只是突降的县主,还没有嫁给秦汝王世子,估摸着所有人都觉得她像个暴发户,飞上枝头而已,农女依旧是农女,表面恭迎,实际心里并没有多看得起。
可随着自家姐姐成为世子妃,自家哥哥成为少年探花,时间一长,那些不承认的也得承认了,但是董萩兰却不需要了,转身倒是洒脱。
当然,现在的董萩兰处理事情已经成熟,自然不会断交,她是不会给人攻击自己哥哥姐姐的理由。
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虚伪的,没什么不好,应酬而已,只不过再也不会交心而已。
确定完毕,董萩兰脚步反而轻快了许多,准备去找自家姐姐,只有董倾依那里,才是她最放松最不用防备的地方。
董萩兰嘴角含笑,刚要离开这自己站了好一会儿的地方,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向自己袭来,连忙借着转身的当儿,避开了那东西。
这皇宫的玩意儿,可不是那么好碰的,尤其这种主动碰上来的,更是得小心,不沾上就最好了。
对了,姐姐说,这就叫碰瓷,得小心,被讹诈还是小的,要是让被黑锅,那可是会没命的。
董萩兰一瞬间想了很多,但是动作并不含糊,等躲过了,眼角的余光才发现那是一枚石子。
心下疑惑,董萩兰不动声色的往前走,经过一个拐角处才发现对面有人说话,一时之间直接顿住,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上前还是退后,貌似打扰人家的好事儿是不道德的,可听墙角要担风险啊!
正在犹豫着,隔壁已经传来一阵争吵,让董萩兰不听也得听了。
“世子,你何时回来的,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那个女声明显带着羞涩和娇气。
世子?董萩兰挑眉,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姐夫,可后面一句话又好像不太对,秦汝王世子天天在家,没有回不回来这么一说。
这年头,世子这称呼也不少啊!
王爷的儿子,国公爷的儿子,侯爷的儿子,都有继承人叫世子,这一点都不稀奇。
果然,那男的开口了,不是莲瑢璟的声音,更清爽一点,但是此刻带着一些不耐烦:“本世子的行踪,何时需要你韩小姐来关心了?韩小姐请自重。”
“世子?”这声音带起了哭腔。
董萩兰有些腻歪的撇了撇嘴,这动作倒是跟董倾依像了个十成十,实在是不用看她也知道,这女人的表情肯定是泫泣的,柔弱不经风的。
“哼……”那男声似乎做了什么动作,然后就抬步走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董萩兰暗叫了一声糟糕,立刻转身就要走,却只觉得耳边一阵凉风拂过,眼前就多了一个玄衣男子。
“怎么,墙角好听么?”那玄衣男子冷声的说道,明显心情异常的糟糕。
董萩兰暗叫了一声倒霉,抬起头笑颜盈盈,态度良好:“永乐侯世子,民女只是路过而已,不是听见你们说话的。”
言下之意就是,有些悄悄话不会找个安全的地方说么?现在倒是怪上人家听墙角了。
原本董萩兰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可是刚刚这人站在眼前,看到了腰间那块洁白玉牌,瞬间清楚了。
这永乐侯世子也是盛京城响当当的人物,不过是传闻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常年都在外漂的,不少人都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云羽烨看清楚这贵女的面貌,瞬间有些发愣,手中的折扇都顿住了,修长的手更是紧了紧,眼神一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面前这张如花笑靥。
顿了半晌,看到那笑脸都有些僵了,云羽烨才有些心软的放松下来,刚刚那被人激怒的心情也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你是哪家的?”
董萩兰表情僵了僵,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好么,哪有人问得这么直白的?尤其对方还是个男人。
董萩兰有心不想回答,可是这个场合,随便问问就知道了,隐瞒也没有意思。
所以,董萩兰忧郁了一下,忍了忍还是说道:“民女姓董,家姐是秦汝王世子妃。”
秦汝王世子妃?云羽烨挑了挑眉,扬起一丝好看的唇线。
董萩兰没有注意,只是福了福身:“世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民女告退。”
虽然感觉这永乐侯世子有点奇奇怪怪的,但董萩兰并没有多放在心上,曾经在叶县,见过更古怪的人都有,这点完全算不上什么。
毕竟,在这圈子里,每个人都是带着面具过活的,奇怪点也正常。
云羽烨没有说话,也没有拦着,而是看着董萩兰娉婷的离开,那风姿越发的不同起来。
“不是吧,小烨子也能看女人看呆了?大新闻啊!”旁边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表情邪魅,一脸戏谑的看着云羽烨,心下大感好戏:“这么说,我刚刚想让她来解救你,真是做对了?”
云羽烨瞥了一眼那黑衣少年,不咸不淡的说道:“你做了什么?”
“还好,只是扔了一颗石子过去,只可惜没中,恰好她转身就给让过了,不过还是往你这个方向来了,本来以为成了,可谁知道,她竟然这么谨慎,并没有过去。”黑衣少年扔了仍手里的石子,无所谓的说道。
“恰好?”云羽烨笑了,眼睛中带着一丝鄙视:“看来,这两年你没有进步,反而退步了,这姑娘有武功的你没看出来吗?本世子可以给你打赌,她一定是发现了,只是不动声色躲过的。”
闻言,那黑衣少年整个人僵住,眼睛都睁大了,完全不相信:“你……骗我。”
“你可以再试试。”云羽烨嗤笑一声。
“你……又在陷害我吧!我才不上当呢!”黑衣少年愣了一下,恍然的说道:“人家亲姐姐可是秦汝王世子妃,我可不敢惹,别说世子哥了,光是这世子妃,我也惹不起。”
说着,黑衣少年还打了个寒颤,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董倾依还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声名远播了,这明眼人一看就是个不消停的主,居然说不敢惹她?
云羽烨折扇抵唇,勾起一抹不容察觉的算计:“说说看,最近这两年盛京城都出了怎样的好事儿?还有世子哥的妃子,我都还没打过照面呢!做小弟的也该拜见拜见才是。”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世子哥的眼神好,挑中了一个完美世子妃,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个姑娘有武功的?还有,你不是在找你的那个心上人吗?找到没有?都两年多了,靠谱不靠谱啊?你确定人家还没有订亲嫁人?”黑衣少年突然来了兴趣,一张嘴就来了一大串。
“找到了。”云羽烨笑得开心,早已经把刚刚被女人烦的事情抛在了天外去。
“啊?”黑衣少年愣了一下,对这个结果明显没反应过来,他不过是例行问一问,对于结果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反正每次都一样。
哪曾想,这一次竟然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黑衣少年明显没反应过来。
“真找到了,谁啊?”黑衣少年顿时来了兴趣,强烈要求知道真相。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云羽烨笑容更大,实际上他也很意外,还以为真的找不到了。
可谁知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时候的相遇,就是那么简单的。
两人在这里嘀咕,却不知道事情从头到尾都被位置极好的董倾依看在了眼里。
原本董倾依是在注意董萩兰的,看她似乎有什么心思,好像又自己想开了,还跟着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后面还有剧情,不过,董倾依有注意到云羽烨看董萩兰离开的眼神,虽然听不到他们俩都说什么,但直觉有点问题。
偏着头想了想,董倾依想不来那玄衣男子都是谁了,貌似长得这么好,家世也不错的少年郎,她不该没记忆才对吧!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并没有见过。
“郡主,你知道那个男子是谁吗?”董倾依抬手指了指,只能求助翼王郡主了。
听到董倾依问男子,翼王郡主顿时来了好奇,顺着董倾依的手臂一看,顿时笑了:“你说玄衣那个?还是黑衣那个?”
虽然这么问,可是不等董倾依回答,翼王郡主就自顾自的说下去了:“黑衣那个,是罗太师的嫡子罗锁,玄衣那个,是永乐侯的嫡子云羽烨。”
“啰嗦?”董倾依本来是关注云羽烨的,可是被另外一个人的名字给吸引了过去,这太师给自己儿子取名,莫非有什么深意?
“噗,你也觉得这名字很好玩吧,当初也不知道太师都怎么想的,居然给儿子取了这么个名字,有一阵子,罗锁都不敢出门,还直嚷嚷着要改名的,闹得整个盛京城都知道了。”翼王郡主忍俊不禁。
“咳咳,好名字。”董倾依嘴角抽了抽,有种爹坑儿子的错觉:“说起来,永乐侯?这不是平国公夫人的娘家?”
平国公夫人,自然就是贵妃的娘了,这关系还挺近的。
“是啊,平国公夫人,是现任永乐侯的嫡亲姐姐,同父同母的。”翼王郡主点了点头。
要说贵族圈,那就是一本复杂的人物关系图,若不是从小接触的人,肯定会头疼的,所以她一直很佩服董倾依的记忆力,半路进来,竟然还能这么清楚。
“既然如此,那还是贵妃娘娘的表弟了?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董倾依确定自己是没见过的,不然的话,跟贵妃这么亲近的关系,她没有道理不认识。
“永乐侯世子是出了名的喜欢满天下跑,他待在盛京城的时间很少,最长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很多时候一转眼,又不知道去哪儿了,永乐侯和侯夫人,可伤了不少脑筋。”翼王郡主笑呵呵的八卦着:“特别是后来世子长大了,那更是不见踪影,永乐侯和侯夫人都管不了了。”
“……原来如此。”董倾依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些许计较。
正在这时,董萩兰走了过来,心情还是很不错的:“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翼王郡主看了董萩兰一眼,回头又瞧了瞧那还在跟罗锁说什么的云羽烨,突然有些明白董倾依的问话用意。
这种事情,她从小到大经历得太多了,看董倾依的表情,听她说的话就知道情况。
“没有说什么,随意的聊着,你不去找朋友了?怎么过来了?”董倾依不动声色的询问,一直很留心董萩兰的表情。
这个时候,董倾依内心里实际上是很想吐糟的。
董萩兰今年才十四岁,要是搁在现代,那家长还得担心早恋呢!
可在这个时候,现在才相看都已经有些晚了,想想都是挺醉的。
很多人家的贵女,那都是早早相看,直接有了好几个人选,在等待及笄的过程中不断考察,最后次啊会确定要嫁哪一个?
贵族圈的女儿,那都是相看得早,但是真正决定哪一家的并不多,早早的直接就订下的,总共都数不出几个来。
大户人家的闺女,好多都是待价而沽的,太早定下来,若不是优质股,岂不是亏得慌了?
“那些朋友啊,我现在才知道,都不是我的朋友。”董萩兰看了一眼翼王郡主,知道是自家姐姐的好友,这才没有隐瞒说话。
董倾依嘴角含笑,无言中就有一种欣慰升起:“看来,当初让你去叶县都是对的。”
当初,董倾依不是不清楚董萩兰所交的那些朋友,可她并没有插手,这圈子就这样了,你大腿粗,自然有人要抱的,还谈什么真心,就有些矫情了。
身份不对等,或者是来历不一样,自然有人会盯着利息相交。
董倾依只是觉得,她还有本事让人家奉承着董萩兰,就没有理由去鄙视人家的势利眼,只要她的地位还在,那么这人能够一直对董萩兰好也可以。
若是她地位不在了,再相交也没什么意思,董萩兰自然可以看清楚这些人的嘴脸,虽然也会有伤心,但是人会成长。
在那种她地位不保的情况下,一家子肯定有些四面楚歌,这人就一定要成长,才能活下去。
虽然手段有些激烈,但董倾依觉得是最好的,至少在那个时间段里,董萩兰能够生活得最开心。
所以,董倾依都一直任由董萩兰去处理,何况那段时间,董萩兰的情绪不对,的确需要别的事情来寄托和转移情感。
倒是没有想到,两年多都过去了,她的地位依旧如故,董萩兰却长了见识,不用经历变故,就自己看明白这事情的。
这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还真是微妙啊,尤其还要操心孩子的婚事,董倾依瞬间觉得头疼了,这种生怕所托非人的感觉,就是当母亲要承受的?
“姐,你当初就知道了对不对?”董萩兰问起了自己想到的,也是现在才看清楚的。
“自然如此。”董倾依并不隐瞒,前世她十四的时候,可还没董萩兰这么精明聪慧。
那可真是在象牙塔,什么都不懂的纯白。
“那姐姐为什么不跟我说?”董萩兰有些疑惑,倒是没有怀疑自家姐姐的用心,她只是觉得,若是姐姐说了,她就一定会信的,肯定早早就看清楚这些人的真面目。
董倾依但笑不语,反而是翼王郡主开口了:“你姐姐啊,是希望你能自己看明白吗,这种事情只有你自己明白了,才能吸取到经验,以后才能不犯同样的错误,你姐姐不能护着你一辈子,更不可能永远帮你,成长,是你必须的经历。”
董萩兰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现在想来也的确是这样,似乎看什么都不同了。
董倾依轻笑出生,看了一眼翼王郡主教育人很满足的样子:“你倒是听明白啊,看来是经历过了。”
以前遇见翼王郡主,就发现她很少一直跟着翼王妃身边的,仔细一想,应该是一种历练吧!
“呵呵,我倒是体会到了一点母妃的心情。”翼王郡主感慨的说道。
“若是想再多体会一下,你可以自己生。”董倾依打趣的说道。
翼王郡主脸色微红:“这不是不急吗?在你妹妹面前,你确定要说这些?”
董萩兰偷偷一笑,见到被发现了,立刻忍住:“我觉得没什么啊,学习经验嘛,这是必须的。”
董倾依彻底被逗笑了:“想的话,你去玩吧,说不定,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朋友,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啊,看戏也不错。”
董萩兰倒是听懂了,重新站了起来:“那我先去,这真人表演,比舞台上的还有意思。”
看着董萩兰离开,翼王郡主才啧啧了两下:“越来越有你的样子了,你这是又要教一个腹黑出来么?”
董萩兰的行为举止,越来越有董倾依的风范,不是那种翻版的像,而是对人对事的方式,董萩兰终究还是自己,并没有成为董倾依第二。
可正因为这样,翼王郡主才觉得董倾依的教育好成功,学到的都是精华,保留的都是自我。
“腹黑不好吗?在这圈子里,不腹黑才会死得快吧!”董倾依不以为然,反而有些自豪。
即便是两年不见,董萩兰也学到了她不少东西,这两天的频繁书信,果然是有用的。
“这么说,你看上那个永乐侯的世子了?”翼王郡主拉回正题,想到自己要问的。
“噗,这话你可别乱说,要是我家世子听到,你还得小心点。”董倾依轻笑一声,开玩笑的说道。
“得得得,你别扯,还断章取义,我说正经,你是不是相上这么个妹夫了?”翼王郡主好奇的问道。
董倾依看着翼王郡主摇了摇头,这嫁人不仅没让翼王郡主更沉稳,反而释放了她一些本性,比以前看着都更加活波了。
以前的翼王府不太好过,翼王郡主过日子都是小心翼翼的,本性自然被压制。
如今过得明显比成亲之前更好,这是好事儿啊!
翼王郡主眼带疑惑:“你摇头都什么意思啊?到底是没看上,还是觉得有哪里不行?”
董倾依啼笑皆非:“我是想说,你想多了,你现在倒是比以前更加八卦了,以前你说话,都带着一种忧郁,有些话,你是不会这么说的。”
“以前那自然不一样的,翼王府不得不小心行事,成亲后所走过的一段路,让我开了不少眼界,我才知道,有些事情真的不用计较太多,自然想法就不同了。”
翼王郡主说得也有些感慨,若是以前,她也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变成这样子。
“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有些道理,书上也是学不来的。”董倾依叹气,现代社会的宅,还不是因为有一根网线通天下?那也一样能有见识。
“行了,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说这种人生感悟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翼王郡主翻了个白眼,不满的说道。
“好啊,答案就是我不知道,我才听说这个永乐侯世子好么?连认识都还算不上,能怎么看上不看上的?”董倾依哭笑不得,说出了真实的想法。
她只是觉得这个永乐侯世子似乎看董萩兰的眼神不对,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而且有某种暗恋的情绪在,这分明是要打自家妹妹的注意,还不许她问问么?
可事情好玩的是,董萩兰明显不认识这个永乐侯世子的,他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单方面存在记忆的事情?
“噗……”翼王郡主想了想,好像也对:“关于这个永乐侯世子,或许你可以问问你家世子呢?既然这是贵妃的表弟,他就算再喜欢往外跑,应该也有不少接触。”
“再说,我的看法并不重要。”董倾依不以为然。
翼王郡主愣了:“什么叫你的看法不重要?长姐如母啊!”
“那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董倾依嗤之以鼻:“在我看来,将来的日子,都是小兰自己要过的,那么要嫁给谁,得看她自己。我不想代替她,为她的人生做决定。”
“……”翼王郡主没话反驳,但是又觉得这很有道理:“算了,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的意见是,这个人还不错,可以考虑,至少人品还是很有保障的。”
“或许你不知道,自从秦汝王世子娶妃过后,还没有纳妾的意思,这个永乐侯世子,就成为了盛京城里,未婚贵女最理想的夫君人选。”
“啊?这么抢手啊!”董倾依皱眉,这点她不喜欢,倒不是觉得这人花心什么的,而是认为抢手代表着麻烦,就好像她家那位,现在都还麻烦不断呢!没个消停……
两人说着话,就站在了亭边,继续看下面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董倾依觉得皇帝的危机,似乎还没有结束,但是今天已经出过一茬了,应该没那么快又来第二次。
估计幕后元凶也不会想到,皇帝竟然处理得这么无声无息,以至于他们计划好了各种突发情况,各种不同的方案,却唯独对这种连泡都没冒一个的情况没辙。
享受着这暂时的宁静,董倾依也没有担心莲瑢璟都干嘛去了,貌似半个下午都过去了,人影子都没有见到。
可就在这春光明媚,百花盛妍的时候,一声尖叫划破了御花园的上空,让很多人都听见了。
然后,就听到有很多人惊慌的喊道:“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那是韩小姐,快来人,救人啊!”
“……”
各种嘈杂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响起,让凉亭内的董倾依和翼王郡主有些面面相窥。
并没有急着去现场,翼王郡主还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袖:“刚才的事情,好像有点精彩啊,你看清楚没有?”
“嗯,还好。”董倾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对这突发事件一点都不意外。
实际上,有人落水,她们的确是没有想到,但意外的是,她们这个位置,真的是刚刚好,直接将前因后果看了个清楚,虽然那是无意的。
“那我们,现在下去看看?”翼王郡主围观这种事情已经成了常态,都淡定得很了。
这年头,哪一年没几个落水的贵女?哪怕这是皇宫也不例外。
这御花园的盛莲池,简直是很多人的首选之地,连落水的地方都能找出好几个雷同的来。
此时此刻,偌大的盛莲池旁边又围满了人,纷纷私语,不过有经验的都站得比较远,避免误伤或者被陷害。
这人才刚掉下去,旁边就有人惊呼了,只是大家都有些慌乱,听到的人并不多:“永乐侯世子,郝小姐落水,快救人啊!”
云羽烨因为偶然发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心里正好着,倒是没有直接给面前这女人一个没脸,只是拿眼奇怪的打量着她,完全没有影响,优哉游哉的问着身边黑衣罗锁:“这女人是谁?”
罗锁对这突来的变化完全在状况之外,只是对云羽烨的不慌不忙感觉有些胃疼:“好像是卓将军家的?卓将军今年才回来,我也不是很清楚。”
“民女是韩小姐的朋友卓婷,见过世子爷。”卓婷笑得完美灿烂,还跟云羽烨行了个礼。
云羽烨眼中闪过一丝晦涩,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朋友吗?有这样的朋友是一种灾难吧!刚才的急切和关心都在哪里去了?现在还有空跟他行礼?
“原来是卓将军家的,是本世子眼拙了。”云羽烨更是不急,笑得无比玩味儿,难得的跟女人寒暄起来。
当然不是说这卓婷有什么特别的,值得他另眼相看的,云羽烨只是很好奇,这女人到底也好什么时候才会重新想起她那位掉进盛莲池里,快要被淹死的“朋友”?
“这不怪世子,是卓婷久未回京,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卓婷微微低头,显得特别柔弱唯美,让人心尖儿都容易软了。
可云羽烨欣赏喜欢的明显不是这类型,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表演,只有腻歪,没有其他感觉。
罗锁站在一边,看了个全部,嘴角抽了抽,有些想吐了。
很不好意思,他也欣赏不来这种柔弱美,这点,他跟兄弟云羽烨的眼光是差不多的。
柔弱的女人他见得多了,罗锁心下只剩厌烦。
为此,罗锁还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想要离这女人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