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局面变得僵持了起来。
林清清也没有想到,这个肖趁义的心思转变的这么快,只一瞬间,就找到了对付自己的办法。
个人英雄主义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市场,尤其是在人们亲临身受的时候。
眼下肖趁义这么把枪口一抓,立刻就显得伟岸了起来。周围人群之中那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哪里还能按捺的住。
除了身后那名高高举起铁锹的家伙,另有两名拿镰刀的家伙也透出了很不友善的目光。
这三个人都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是做事不管不顾,不计后果的年纪,这个时候,他们冲动之下,真拿着镰刀冲上来,那是很平常的事。
可是自己的手枪只有一把,就算是反应再快,也不可能同时让三个人失去战斗力。
更何况,手枪里面子弹有限,这些人如果打出来火性,那局面更不可控制。
就在林清清心中琢磨该怎么办的时候,林清清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打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自己拿着手枪的食指便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啪嗒!”一声。
扳机响动,一颗子弹“砰”的一声冲出了枪口,然后林清清就看到了肖趁义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瞬间凝固。
血花在肖趁义的额头绽放,子弹从肖趁义脑袋的前额穿进去,又从他的脑后钻出,然后那个带血的弹头又撞击在肖趁义身后的越野车上,发出啪的一响。
几乎就在林清清扣动扳机的同时,林清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猛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然后嘭的一声响起,在林清清身后的那名青年的铁锹已经砸在了林清清的后背上。
林清清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鲜血喷洒的同时,她的身子也同时向前扑倒。
这一切都是林清清的观感顺序。
但是在周围的人眼中,却又是另一种情况。
在他们的眼中,那名举着铁锹的年轻人,听了肖趁义的话语,一时间按耐不住,举着铁锹就拍了下来。
而林清清在被铁锹击中的瞬间,本能的扣动了扳机,打死了肖趁义。
所谓眼见为实,这一点点的时间差除了林清清本身,其他人根本就感受不到。可是现在林清清已经被这青年的一铁锹拍的重伤昏迷。
“清清!”林蕾大叫了一声,冲上去将林清清抱在了怀里,同时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而周围的村民则惊慌失措,他们眼中,肖趁义显然是救不活了,而林清清吐了一口血,恐怕活着的希望也十分渺茫。
有人甚至都喊了起来:“狗子,你杀人了!”
那名叫狗子的年轻人这个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他呆呆的望着手里的铁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刚才,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之间就感觉到腰眼一麻,然后一股热气从小腹升了起来,两条胳膊似乎有了千斤之力,那一瞬间,他就感觉自己应该砸点什么东西才会痛快。
于是他想也不想的,就将手中的铁锹砸了下去,但是当他的铁锹真的砸中林清清的时候,狗子才真正的惊骇了起来。
我杀人了,而且,那个女人临死前开枪,结果又杀了一个人。
如果肖趁义不死,也许狗子就不会惊慌。可是他们这些人都是因为得到了肖趁义的消息才来到这里的。
而刚刚肖趁义的表现,也让他们从心目中本能的将肖趁义当成了自己的主心骨。
可是就在刚才,肖趁义死了。
而且是因为狗子死的。
也就是说狗子直接和间接的杀了两个人,而周围的人群也都脱不了干系。
所以,这一瞬间,狗子就呆滞了。周围的人群也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了。
大家聚在一起壮声势完全没问题,甚至偷偷的出手沾点便宜也没问题。但是真的杀了人,所有人都胆寒了,而且,这死的人当中还有一个是他们的财神爷。
狗子忽然转过身,一把拉住后面的青年,急切道:“你刚刚为什么碰我,你不碰我,我的铁锹就不会落下来,铁锹不会落下来,这个女人就不会挨打,这个女人不挨打,就不会开枪,这个女人不开枪,肖老板就不会死。”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让我杀了人!你要给肖老板偿命!”
狗子说着忽然有转过身,对着肖趁义的尸体重重的磕了个头,道:“肖老板,真不怨我啊,都是铁柱碰我的啊,你泉下有灵,可不要来找我啊!”
刚刚他腰眼一麻,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来,正是铁柱在他的身后,捅了他一下造成的。
这会儿他心情稍微安定一下,顿时就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那铁柱怎么能受他的冤枉,当即揪住狗子的脖领子,发怒道:“小狗子,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碰你了!”
狗子也不甘示弱,他转过身,也去抓铁柱的衣服,两个人立刻就扭打在了一处。
其余的村民一看,这件事似乎不关自己的事,那留在这里岂不是多事?想明白这一点,其余无关的人等立刻轰的一声,做鸟兽散。
肖趁义原本还有四名保镖,此时一见肖趁义死了,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上了越野车,然后发动汽车,一溜烟的跑了。
就算是正在厮打的狗子和铁柱两个人打着打着,也不见了踪影。
现场只剩下了肖趁义的尸体,还有林蕾,以及人事不省的林清清。
对于周围群众的撤离,林蕾根本毫不关心,她的眼中这会儿只有她的妹妹林清清。
稍微试了试林清清的鼻息,感觉还有呼吸,林蕾这才稍稍的放下心来。顾不得地上的泥土什么的,林蕾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抱着林清清,让她在自己的身前躺好,然后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
不过,就在这时,她的身前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了起来:“真是一群废物,杀个人都不敢,还得让老夫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