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丽再次被怼得哑口无言。
她怒道:“薛双双,我又不在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薛双双笑:“因为我觉得姜湛哥哥没必要跟你浪费口水!你这样的人,不配跟我姜湛哥哥说话。”
余丽差点让她气死,转头去求林大山:“当家的,当家的,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替我求求情,不要让我去坐牢,当家的……”
林大山冷冷打断她的话:“余氏你喊谁呢?我可不是你当家的。刚才县令大人已经判我林家出妻,你现在已经不是林家妇,以后说话还是当心点,别让人误会了。”
余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李县令让人把林大山和余丽两人拖出去,就宣布退堂。
等大堂里除了李县令只剩下姜湛和薛双双二人时,姜铣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杀敌万千的永宁候眼睛都是红的,不难看出刚才气得有多厉害。
姜湛忙喊声:“父亲!”
他向姜铣介绍道:“父亲,这是双双!”又对薛双双道:“双双,这是父亲,快喊人。”
薛双双对姜铣行了个礼,喊道:“父亲!”
姜铣打量着她。
这是个很难让人忽略的人。
她身上有一种特别吸引人的气质,哪怕穿着琳琅阁特意给她量身订制的华服美裳,也不如她本身更让人注意。
面前的人哪有半点像见识浅薄的村姑?分明大气沉稳得如同京城贵女,只随随便便站在那里,便能让人侧目。
姜铣坐在县衙公堂的屏风后面,把薛双双的行为从头看到尾。
一开始她说出姜湛不是林大山儿子的时候,姜铣还心存不满,以后她迫不及待的想公布姜湛的永宁候府公子的身份。
可是一直听到最后,薛双双也没说出永宁候府半个字,却把姜湛同林大山的关系完全撕扯开来。
姜铣觉得自己之前的的想法狭隘了,湛儿这个媳妇,挑得好。
姜铣冲薛双双点点头,说:“以后跟湛儿好好过日子。”
薛双双应道:“是,谨尊父亲教诲。”
李县令这才觑了个空隙上前道:“候爷,你的……”
他刚想问您的伤怎么样了,就被姜铣瞪了一眼,连忙改口道:“下官已经把林大山一家依法严办了,您还有什么吩咐?”
目光却偷偷往姜铣手上瞄去,确定真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他刚才还以为姜铣发怒的时候把椅子打碎,被椅子伤到手,所以才会滴血,现在看来,应该只是太气愤了,拳头握得太紧,手指把手掌心抠破了。
这点小伤,对于身经百战的永宁候来说,蚊子咬一口差不多,确实不用大惊小怪。
李县令是住了口,但是薛双双仔细,只从李清泉那半句话里就听出问题来,再看李清泉往姜铣手上看去,忙问道:“父亲的手可是受伤了?请大夫了没有?要不要紧?”
众人俱是一愣。
李清泉:“……”
候爷你听我解释,这事儿不赖我,真不是我说的!
然而候爷在这种时候,总是可以对下属的求生眼神视而不见。
姜湛愣了一下,一下子紧张起来:“父亲,你受伤了?”
他说着就想冲过来查看姜铣身上是不是有伤。
当着李清泉和薛双双的面,永宁候姜铣当然不会让姜湛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当下也不否认,只道:“没事,刚才蹭破点皮。”
姜铣说着,还把手摊开给他们看。
确实就是抠破点皮,姜湛这才松了口气,还有些不放心的问:“父亲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了吧?”
姜铣被他关心,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高兴,说起话来更是豪气干云:“当然没有!你父亲我可是大顺朝百战百胜的大将军,只身杀入敌营都没带一个伤口回来。”
这就厉害了!
姜湛有些讪讪的,觉得自己小瞧了候爷父亲。
姜铣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你们就先回去,把该准备的事情准备好,该交待的事情交待好,把要带的东西都整理一下,我们三天后回京。”
“当然了,你们什么都不带也无所谓,家里什么都有。”
嗯,其实薛双双也不准备带什么,就准备带点路上用的东西,然后,带着大把银票就行了。
薛双双对李县令道:“县令大人,今天这件事发生的突然,林大山和余丽两人来县衙告我们,结果我们没事,林大山夫妇反而因为触犯了大律朝的律法进了牢房,我想请县衙的人向村民说清楚情况。”
他们自己解释得再好,也比不上官府的解释更让人信服。
本来林大山犯了罪,被抓被关,县里也是要通知白溪村里正的,现在无非就是当着村民的面多说两句而已。
这个小要求,李县令满口答应下来,当场派人跟姜湛和薛双双两人一起回了白溪村。
原本只需要向里正通报一声林大山的情况,现在则让里正召集村民,当众把事情说了一遍:姜湛不是林大山的儿子,是当年林汪氏从别处偷抱回来的……
白溪村村民一片哗然,看向姜湛的目光带着满满的同情之色。
县衙的人宣布完“姜湛跟林大山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之后就走了,剩下白溪村的村民看着姜湛跟薛双双两人议论纷纷。
王方木让大家都散了,这才问姜湛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湛道:“前两天我生父找到我,说了当年的事,这让我很震惊,我想向林大山求证,结果还没等我想好怎么向林大山开口说这件事,林大山先跑到县衙,要告我忤逆不孝!”
王方木气得脸色铁青:“林大山这个混账东西!”
这也是随随便便可以去告的?
忤逆不孝这种大罪,一旦被确认下来,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受影响!
如果姜湛真的不孝也就算了,可整个白溪村的人都知道,姜湛隔三岔五就给林大山买东西送过去,吃的穿的没少过,比村里绝大部份人做得好多了,就这样,林大山还敢说姜湛忤逆不孝?
他这是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