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枪!
她面无表情的把枪递过去,“该你了。”
看来这妞是玩真的,这道坎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迈过去,叶冲叹口气抄枪在手也顶上自己的太阳穴。
啪!
空枪!
这不是玩游戏,而是玩命,每扣动一下扳机都意味着距离死亡更近一步。
屋子里鸦雀无声,空气中却充满了浓烈的萧杀之气!
陆雪痴刚要拿枪,没想到叶冲根本就没有给她的意思,照样用枪口顶着自己的脑袋,淡淡一笑道:“别费事了,干脆直接点儿好了。”
话音刚落,他已连续扣动扳机,扳机一连响了三次,全部都是空枪!
还有最后一枪!
这一枪显然才是决定生死的一枪!
这一刻,就连陆雪痴都惊呆了,她万没想到对方居然一下子将剩下的四枪全都揽了过去,也就意味着他把死亡也揽了过去。
一个人明知是死还要这么做,难道他疯了!
叶冲嘴角一扬:“开了最后这一枪,咱们就算两清了。”
说罢,他马上就要扣下扳机。
枪里装的是一枚普通的子弹,臭子的几率几乎没有,这一枪只要开了也就意味着他一定会死。
电光火石之间,女人在他动手之前已经闪电般出手,指尖在枪身一搭,那把枪便到了她的手中。
女人站在那里静静的盯着他,眼睛渐渐湿润,胸口也随着一起一伏,半晌一句话也不说。
叶冲从烟灰缸里拿出那半支没烧完的香烟抽了一口:“还想怎么玩,我陪你玩到底。”
女人一字字道:“你是个疯子!”
叶冲笑了,“疯子有疯子的好处,有时候疯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陆雪痴转过身去,一步步来到窗口,静静的望着窗外好久,忽然无比笃定的说了一声:“以后我是你的女人。”
叶冲呆住了:“你说什么?”
女人猛然回过身来,“如果你将来敢不要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叶冲还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还刻意掏掏耳朵,“你说什么?”
幸福要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想不要都不行。
陆雪痴突然拿起他的手腕,狠狠一口咬下去,叶冲疼得一咧嘴,虽然没咬破却多了个梅花印。
女人抬起头来看着他:“我真的好恨你,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咬死你。”
叶冲笑了,一把将女人绵软的身子揽进怀里,“随时欢迎来咬。”
女人悠悠的道:“我心目中的男人,要喝世界上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拥有最漂亮的女人,活着就是为了改变世界。你做得到吗?”
“恭喜你终于找到了你心目中的男人。”叶冲道。
“我最讨厌的是只会吹牛的男人。”
叶冲淡淡一笑,悠然道:“在古老的欧洲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一名色萨利的卖马人带来了一匹价值高达13塔伦特的骏马,马其顿国王菲利普的所有最优秀的驯马人都试图驯服它,但都失败了。
年轻的王子向他的父亲声称,如果他自己能驯服,那么要求他的父亲将这匹马作为礼物送给他。
菲利普嗤之以鼻,认为他无视应有的对年长者的礼仪,但最终还是认同了这个赌局。
王子首先将马头牵往背向阳光的一边,然后轻轻的抚摸,培养信任感,然后突然上马,骑着马奔向远方。
原来他在那时用他那明锐的洞察力发现这匹马害怕看见自己的影子,最后他给那马起名为布塞法洛斯。
当他骑着马回来的时候,菲利普兴奋的热泪盈眶:我的儿子,找一个适合你的王国吧,马其顿对你来说太小了!
那个王子就是以后驰骋整个欧洲的亚历山大大帝。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能驯服你,我的小烈马。”
陆雪痴脸上泛起两抹嫣红,“你才是马,不,你是驴,你是骡子……”
叶冲一皱眉:“我可以是马也可以是驴,但你不能说我是骡子。”
“为什么?”
“骡子半男不女,你要吗?”
女人终于忍不住露出几分无解的笑容。
就在这时,叶冲冷锅冒热气的说了声:“两个老不要脸的东西,这么大年纪还听窗,要听进来听吧。”
陆雪痴一愣神的功夫,只见门一开陆家荣和大头十分腼腆的走了进来,“叶先生真是好耳力,呵呵……”
女人双颊微红,马上下意识的转过脸去。
陆家荣叹道:“叶先生,我今天算是彻底服了你了,像你这样有胆有识、有情有义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叶冲不屑的道:“我知道我很优秀,用不着你来拍马屁。”
陆家荣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对陆雪痴道:“雪痴,原谅陆叔对你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你再继续认贼作父、认贼作夫,叶先生是好人,你跟了他一定没错。”
女人蹙眉:“什么也别说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她对叶冲道:“时间不早了,此地不宜久留,你该走了。”
叶冲握住她的手:“宝贝儿,谭家已经怀疑上你了,你应该知道你的处境很危险。”
“我知道,我也知道该怎么做,起码我们有二十年的情义,他们没有证据之前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陆雪痴一步步来到门前,任由海风吹起裙角,“血债当然要用血来偿!”
听了这话,陆家荣和大头一颗心终于踏实下来,“好啊,雪痴,大哥大嫂在天有灵也该欣慰了。”
“其实你们本不必这么做的,我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只不过我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我做事如果没有十分把握是轻易不会说出来的,没想到你们居然对我……”后面的话她忍住没说。
叶冲道:“你舍得谭耀宗?”
女人目光闪动,“如果没有你,我一定舍不得,但现在你才是我的男人,我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我认定了你就是你,一辈子都是。”
叶冲心里涌动丝丝暖流,伸手摸了摸女人嫩滑的脸颊,坏笑道:“就因为我一不小心睡了你?”
“不!因为你不光是一个十足的坏蛋,还是一个伟大的驯马师。”
叶冲笑了,陆雪痴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