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花镂空的海棠纹窗户边上焚着碎金湖纹盏的叶竹香,流苏的朱红幔帐勾着精致的鹊丝边籁籁落着,不流于世的冷漠妖孽也卷着淡淡的清冷染亮了花汐颜的视线,先前胸膛被墨山深压,无法喘息的急促感也有所缓解。
萧廷琛隽着慵懒的精削薄唇一下夺走了花汐颜视线,极俊的棱角张扬着致命的侵略性勾动着人的心弦,唯有一双偏深邃的丹凤眸燃着一丝冷幽的气息。
“可看够了?”
他清寒的声线皎着寒冻的雪水渐渐刺入花汐颜的听觉中,墨绿色扳指上暗藏的利器也含着紧逼的杀意抵住花汐颜的喉咙。
萧廷琛灵活的节指紧接着迅速往上一番,便死死捏住了花汐颜的下巴,迫使二人的视线相对。
他染着秋水,稠着似笑非笑意味的丹凤眸此刻也散着冻到人骨子里的冷意。
一时对美男花痴,却忘了眼前的摄政王是一把塑着霜雪的寒刃,随时有斩杀一切不利的警惕性,花汐颜暗暗懊悔自己的大意。
“有什么话,好好说,咱们别动刀子。”
花汐颜当即便卖乖露出讨好的笑容,像懵懂小鹿一般闪着几分纯真清亮的汪眸也簇紧了几滴泪花,身子也故作颤颤悠悠的微晃状显示自己的柔弱。
穿到古代的这张皮囊可是绝色美人的姿相,只要装的楚楚可怜一些,总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吧......
小说中可没有提到萧廷琛亲近女色之事,否则要是知道他喜欢什么样风格的女子,现场装一装,说不定也能保住一条小命。
“是啊,是啊,摄政王,您大人有大量,犯不着和我们两个苦命不想成婚的小丫头片子过不去啊。”
花萱冷话一出,花汐颜就有一种想拿针线将花萱冷嘴巴封起来的冲动。
猜测成真是一回事,将话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对小说内容的预知,于花萱冷这样脑子时不时犯二的人来说,还真不是一件可以进行自我保护的好事,反而还会成为一枚隐藏的爆发雷,将身边的队友也一起拉入炸中。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莫非是谁派来的细作?”
提问的人明明是花萱冷,萧廷琛美得令人发指的下巴便沉沉地往下压,漆黑的丹凤眸里也愈发着凛冽着几分顽劣的笑意,居高临视的压迫感也透着阴森森的寒意。
但“成婚”二字却在萧廷琛的眉骨郁着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出的冰冷。
“不是,不是.....满京城中的人都说摄政王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我对您也一早就心生暗慕,花大价钱从他人手里买到了您的画像,所以,这才......这才......”
明明说着一个搪塞人的谎话,花汐颜却募地有些心神不宁,就连视线也有着几分不予言表的胆怯,好像真的在对喜欢的人进行表白一般。
“王爷,您要是不出手帮帮我姐姐,这朵仙花可真要便宜南府的小子,您忍心吗?”
花萱冷不放过任何一个抱大腿和做媒人的机会,方才她八卦的眼神机敏地捕捉到了萧廷琛鬓如刀裁的俊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神态。
“我知道百晓生是一个给足银钱便可给帮人将事儿完成的地方,今日特地带了一些值钱的首饰前来作交易。”
花汐颜像猫儿一般咕噜转的瞳眸往衣袖间散着忐忑的光芒,小嘴微微撅着,好似在等待着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
萧廷琛丝质云纹边宽袖里的修指不动声色地将藏着暗器的墨绿扳指收回,绛紫色锦袍上的蟒蛇便携着肃冷一跃而上,花汐颜在猝不及防下也摔到了地面儿上,衣袖里装着的首饰更是随之发出了“叮铃”的清脆声。
那一刻,花萱冷有一种被箭射中的心碎感,
“天啊,那么好的首饰要是被摔坏了,那得多可惜。
早知道,今天就不把它们带来了。保佑我喜欢牡丹花玉华钗还完好无损......”
花汐颜可爱的小白牙因疼痛轻抵着红唇,玉指则迅速地将藏在袖里,包裹于绣帕间的几样上好首饰都有了让人无法忽略的破绽口子,委屈的泪水一时汹涌地在瞳眸中打转,倔强的眼角却紧紧地抿成一条线,不让其落下。
一股从未有过的愧疚感在萧廷琛的心里涌起,眸色却故笼着一分不耐烦的漠然,淡淡道,
“好端端地哭什么鼻子,反正首饰总归是要交到本王手里。
就当本王收下,一高兴将它摔坏了便是。”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帮我们将南府的婚事给成功摆脱?”
百晓生在小说里可是一群有异术的江湖人士共同而开,并没有说它背后的主人为萧廷琛,大约是自己和萱冷进入了这个奇怪的空间里,小说中原有的一些剧情设定也发生了改变。
眼下,萧廷琛既是抛了愿意搭救的橄榄枝,花汐颜也不能使性子辜负他的一番“好意”,毕竟要是真嫁入了南府,受苦的还是自个儿和萱冷。
看着小丫头泪盈盈瞳眸中流露出闪着的希望异彩,萧廷琛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几分促狭的顽劣意味便闪在漆黑如墨的丹凤眸间,
“除此之外,你还要答应做我丫鬟一个月。每天晚上会有人来偷偷接你出府,第二天一早会有人将你送回府里。
此事,除了你们二人知道,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否则......”
“放心,这事儿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花汐颜迫不及待地上前勾了勾萧廷琛的尾指,然后又用大拇指上前按了按他的掌心,笔墨难言的如画眉目中雀跃着几分得逞的愉意。
直至察觉萧廷琛冷傲疏离的神色间多了几分暧昧的邪气,花汐颜白嫩如瓷小脸上的表情迅而一收,微软讨喜的梨花小涡便在两侧玉颊上浅浅晕开。
“从明晚开始就有人来接你。现下,我还有些事儿,你们二位自便,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