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婉清嘴上虽然是教训着,但实际上根本没生气,还忙着给花云霜倒了一杯茶。
但花云霜却没有任婉清这么淡定,忙坐下来,直接扎到了任婉清的怀抱里将自己所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交代。
任婉清听得脸色生变,满满的郁气也盛在了眼里。
“糊涂,你做这事儿真是糊涂.....”
任婉清将花云霜的身子往外推了推,看向花云霜的眼神满是失望,但她的心里却依旧想法儿保持着镇定,为女儿筹谋。
“当时办这事儿的时候,是不是由秋纹代你去。”
任婉清玉指抚弄着茶杯的边沿,眸里的神色明明暗暗,无不透着戾气。
“是。”
花云霜老老实实地答着,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花汐颜前脚刚逃脱了地痞流氓的调戏,后来她身边又多了一个生人丫鬟,要说前后之间,一点儿联系也没有,花云霜绝对不相信。
“那这个人留不得。”
任婉清眼角闪过一阵杀意,嘴边的冷笑更是挂着心寒。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
“任夫人不好了,官府来人了,说是要将四姑娘请到衙门问话。”
任婉清一听,脸色也跟着不好,这个时候,两个衙门的侍卫已经开始在敲门。
“请花四姑娘配合我们到衙门调查一些事情。”
“什么,有关衙门的事情,我不清楚,你们赶紧去找别人。”
花云霜这下彻底慌了,声音也变得尖细起来。
任婉清看着不镇定的女儿,心里的气儿却愈发堵的慌,她牢牢牵着女儿的手,故作镇定地看了她一眼,
“别怕,母亲陪你一块去。”
于是任婉清淡定地开了门,对两位侍卫说道,
“我家霜儿是个胆小怕事之人,断不会做任何不正之事。
既然衙门有霜儿要配合之处,我这个母亲自当陪同。”
两个侍卫听见任婉清这么说,也不好阻拦,于是便带着他们二位到了衙门。
“任母亲,四妹,你们怎么来了?”
花汐颜一脸诧异,好像对于眼前的事情根本不敢相信一般。
与任婉清、花云霜同时到的人还有秋纹。
自花云霜离开房间去找任婉清的那一刻起,花汐颜便找到了秋纹。
“若是你肯将花云霜举证出来,我许你五百两银子,并且想办法弄出你卖身契,找人护你出京城。否则,你就等着给任氏母女当替罪羊。”
听到花汐颜的话,秋纹还是有些担心,
“万一大姑娘过河拆桥,那奴婢......”
“最坏的结局不过是死,选我,你还有一线生机。选不选随你。”
说完,花汐颜便作势要离开,然后秋纹抓了抓其手,还是选择妥协。
接着,花汐颜就光明正大地拉着几个地痞流氓去报官,当然也许诺地痞流氓受过衙门的皮肉之苦后,也会给上一些银子作为报酬。但日后再见他们像今日这般为非作歹,也会直接将他们的脖子给拧下来。
让秋纹在衙门附近转悠,当然也是为了便于让衙门的人找到,要是直接将她拽到公堂,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好戏落在别人的眼里,反倒会让他人觉着自己居心不良。
“这话我还想问大姐姐你呢?咱们姐妹俩到底有什么误会好让你把我告上公堂?”
花云霜上堂的时候穿了一件素银色的梅花宝簪裙,头上和手腕上也没带什么首饰,看起来有些憔悴,她的双眸更是泛红,眼里的泪欲落不落,引得衙门外的不少男子对他产生同情。
有些人还在说着,
“这镇国公府的花大姑娘也实在是过于骄纵,竟然为了一点小事将自己妹妹告上公堂。”
“我看这小事大抵也是花大姑娘自己挑起。大抵是由摄政王妃便成摄政王侧妃的落差。”
众人的舆论导向都开始导向了花云霜,花汐颜对此并不意外,因为原主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是太差。
所以导致现在一出了什么事,大家总会根据以往对一个人的印象,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到其身上。
“四妹妹,这话你可就说错了,不是我把你告上公堂。
而是几个地痞流氓我和二妹买糖葫芦的路上想要将我们调戏,后来身旁的知书将他们打趴,仔细询问一番才知晓,他们竟然是受人指使要毁掉我和二妹的清白,于是我便来了衙门报官,莫非遇见了这样的事,我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花汐颜神情一变,显得有几分哀伤,不过口中所说的话却字字犀利,一下让人无法反驳。
“对于任母亲和四妹的到来,我也有些好奇,不知道贾大人能给臣女一个解释?”
贾大人也不是个蠢人,虽然今天这事儿花汐颜没有明说,但是她乍一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年来,他没少受到萧廷琛的提携。萧廷琛对花汐颜的好,贾大人也略又所闻。无论如何,今天自然是要站在花汐颜这边。
“方才被抓的几个男子称和他们交接的姑娘每次对接的时候都会带着面纱,但是声音和身段,他们还是能从中分辨。
刚巧,当时衙门附近就有一个女子鬼鬼祟祟,刚好被衙门的人发现。
手底下的人领着他们往那个鬼祟的姑娘身上一瞧,很快辨认出来,因此秋纹也很快被抓获。”
贾大人的解释让花云霜的心咚咚跳,花云霜正想着该如何解释,这个时候,秋纹便突然跪在花云霜面前,
“事到如今,这事儿实在是瞒不住了,四姑娘,你就承认了吧。”
秋纹在花云霜面前磕着一个又一个的头,额头面儿上都磕红了一大块,簌簌的泪水在眼角边流着,好像有不尽的委屈。
“你这j婢,胡说些什么。”
花云霜忍不住弯腰直接甩了秋纹一巴掌,眼睛里的毒光含着无尽的威胁,似乎能够冷到人的骨子里。
“霜儿。”
任婉清忙把花云霜给拉住,然后对贾大人说道,
“秋纹这j奴所为与我家霜儿并无有关系。
一个婢女犯了错,自然是想拖着主子一起下水,这样一来,她承担的罪责也会少一些,求大人明察秋毫,不要只听丫鬟的一面之词。”
“不,奴婢有凭证。四姑娘给奴婢装银子的荷包,是去年府里远方亲戚所赠,其款式在府中有登记,大人可以去求证。荷包现下就在我的枕头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