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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详的感觉

火圈在逐渐缩小,表哥和胡不凡却始终不见踪影,这让我感到了焦急和不安。 火圈外的鬼魂开始躁动,在客厅汇聚成了一道高高的黑墙,他们挤挤攘攘地盯着圈内的我。

被这么多双鬼眼盯着的感觉并不好,他们带着怜悯于贪婪的目光看着我这个另类。我被逼退在墙角,就像被猎人逼得无路可退的猎物。等失去最后的力气,等待着我就会是死亡。

火圈已经缩小了大半,我能感觉手臂上细小的伤口出现了疼痒的症状——伤口在愈合。

愈合伤口的速度似乎变得比以前快上不少,等我出去了还能对这个能力进行跟多实验,也许这会成为我以后保命致胜的法宝也说不定?

——前提是我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火圈现在只剩下了薄薄一层,层层叠叠的鬼影像乌云一般朝我压来,逼近着大门的位置。

我踉踉跄跄地扶着门站起来,最后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楼梯口,对胡不凡和表哥的结局做了最坏的打算。

“……”我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将手按在门上,退开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

大门被我打开一道小小的门缝,我能感觉到从外面吹来的阴森森的风——阴森森的风?!

不可能!我使劲推开大门,外面的一切让瞪大眼睛,脑子在这一瞬间空白。

大门之外是艺术喷泉,修建整齐的珍贵绿植——这是姚公馆外面的景观。

难道我的推断错了?!还是我推开门的方式的方式不对?!不可能我们明明当时从这里回去过一次!那为什么,为什么?!

“你没错,门是真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胡不凡!是你!”我目眦欲裂。

我和表哥这次折回来准备营救的目标此时正完好无损地站在楼上和我遥遥对望。

那怪我们等了那么多天依旧等不到他的汇合,

难怪炸药会埋那么精准,

难怪女鬼会告诉我“小心胡不凡”,

难怪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

能准确知道我们的踪迹,行动的路线,还要能预测我们的行动,这根本不是姚大小姐能做到的!只有足够了解我们的人,才能做到。

“我早该想到是你的!”如果不是我和胡不凡中隔了一道厚厚的鬼魂墙,我早就已经扑上去和他厮打了。

“抓起来,关进监狱,”胡不凡对着底下的鬼魂吩咐道。底下的鬼魂听见命令,一拥而上,将我整个人淹没在层层叠叠的鬼影里。

我最后被关押到了地下室里,还是熟悉的石壁,熟悉的铁门,这一次巡逻的黑衣卫兵已经变成双脚离的鬼魂。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连纸人都没有留下。

这件石室的地上里用鲜血画着巨大的阵法,腥臭味蔓延在室内,让我暴躁不安,根本不能冷静下来思考。

——这还真是了解我,不愧是胡不凡,我既然不能冷静,画符都画不出,更别提想出逃跑的办法了。

我能感觉到不详的感觉越来越重,能听见周围的鬼魂嚎叫,听见爪子在石壁上摩擦过的声音。

——也只是听见。这里是最危险却又最安全的地方,不是没有鬼魂想进来吃掉我,但是他们都被阻拦在姚公馆外面。这里虽然拦住我的去路,却为也我提供了绝对安全的保障。

这不是什么好事,他们需要一个没有被鬼魂浸染过的特殊灵魂,来进行生祭。

既然要生祭,那就说明表哥现在也是完好无埙的。我不知道他们就是是要祭什么,也就不知道具体的流程人数,但是既然是生祭,绝不可能只有我和表哥二人。

我揉了揉超负荷运作的脑子,屋子里的血腥味使得我非常暴躁。我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找胡不凡打一架,然后救出表哥。

事实总是和希望相悖,我被囚禁在石室里束手无策,表哥也不知所踪,这一局最大的赢家是黄雀胡不凡。

我躺在石室里的木板床上,干脆直接闭上眼睛睡了起来,反正外面的进不来,我这里面的也出不去,干脆安安心心养伤吧。

我能感觉到我的腿在慢慢恢复知觉,虽然疼痛还是占据了我大部分思维,但是不再是那副站立都需要辅助物的样子了。

我仿佛能感受到皮肉在长合的动作,让我想去抓挠伤口。抓痒的手伸到一半转移了方向,这又不是能安心养伤的环境,万一感染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自愈。

……

我是被憋醒的,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深海里畅游,却忽然被巨大的海水压力压成粉尘。我其实也是佩服自己的心大,在这种状况下依旧睡得着,还做噩梦。

外面已经是天明了,我能摸到向阳的那一面石壁滚烫灼热。地上的血阵法被晒得发黑,室内的腥臭也减淡了许多。

我怎么还活着……不对,是胡不凡为什么还没有行动?

昨天明明是一副鬼城来袭的样子,今天你告诉我又出太阳了?

外面的黑衣卫兵依旧在巡逻,但不在是一副离开地球表面的样子,而是重新踩在了地板上,脚踏实地。

这一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开始后悔昨晚破罐子破摔直接睡觉了。

“老爷叫你过去,”一阵门锁晃动的声音过后,有黑衣卫兵打开了我的铁门,在我面前列成一队。

老爷,姚老爷?是啊,自从我回来后我还没见过姚老爷,不过他现在叫我是怎么目的?

黑衣卫兵们见我久久没有动作,用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看着样子是一定要我过去了?

“你们还需要用枪?”我被一群黑衣卫兵环在中央,包围的严严实实,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直接亮爪子上不就好了,别告诉我你们还以为你们是普通人啊?”

黑衣卫兵就算是脚踏实地在走路,可是我却看不见他们身后该有的影子。所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装人吗?

听见我的嘲讽,黑衣卫兵不发一言,继续训练有速地押着我赶路。

“你们这是在回忆还是人的日子?”我继续挑衅他们,吃定他们不敢那我怎么样,“昨天不都是张牙舞爪,满面獠牙的……”

“白先生,”领头的黑衣卫兵开口,“我们都是老爷的心腹,听命行事。”

“姚老爷还是鬼王?”我想起了姚老爷那个地头蛇的样子,“他命令你们假装自己是人的?”

“白先生,”黑衣卫兵忽然停了下来,“到了,请您进去吧,老爷在等您了。”

面前这扇门是书房,第一次我是在这里见得姚老爷,还顺便卖了胡不凡,第二次来这里是找对象,没想到我还能回来第三次。

黑衣卫兵停在了门外,让我一个人走进去。

书房还是大到不可思议的样子,装饰华贵,富丽堂皇,架子上摆满了古董书画。

房里此时背对着我的人一身充满历史气息的庄重军装,上一次这套军服的主人还是姚老爷。

“没想到你居然都能篡位了?”我大步走过去,大咧咧坐在沙发上,故意整个脚踩在他华贵的沙发上。没什么意思,就算是只能故意恶心他一下也是好的。

“怎么,姚老爷已经被你干掉了?”我给自己径直倒了杯水,“计划周全,行动迅速,我觉得我们三个军师之位还您当最合适不过了……”

“哦,不对,您这都统治鬼城了,这还要把我们人祭呢是不是?”我将茶水一饮而尽,嘴巴里蔓延都是苦涩,压住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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